何修仪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,不免惋惜了些。
“皇上。”
“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。”太监总管立马行礼。
何修仪只是摆摆手,“下去宣纸吧。”
“是。”
何修仪这才走到楚临天身边坐下,看着楚临天失神,惋惜道:“皇上可是在担心?”
楚临天回过神,冲着何修仪笑了笑,“我只是在想,当日若非是我,或许她原本不需要去衢州,也不会成为一个废人。”
“皇上,臣妾和她也算是了解,若非她愿意,皇上以为她当真会听你的,她心里怀着这天下,自然也就不会后悔。”
“她信里说,她很好,让我们勿念。”
楚临天都知晓,她自然也知晓。
心中虽然没有说她现在在何处落脚,却也让他们知道,她现在很安全,这就够了。
楚临天无奈不已。
“可臣妾听闻,谢家哪位在衢州消磨十日,整日守在那墓碑前,日日烂醉如泥,形如乞丐,皇上当着不管管?”
“管他作甚,这是他该受着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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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轻云淡,冬日消逝,春日过半。
福陵山的半山腰溪水潺潺,桃花尽落。
一个身形消瘦,衣着单薄的女子躺在院子里藤椅上,闭着眼睛听溪水潺潺的声音。
“宁姑娘,吃饭了。”
一个老妇人柔声唤着。
一个小孩儿跑过来,推了推藤椅上的人,“姐姐,姐姐,阿婆喊我们吃饭呢。”
躺椅上的人睁开眼,脸上尽数是闲适的笑意。
“小豆包,你是
不是又惹阿婆生气了,所以不敢先过去?”
这平日里可是一听到吃饭就屁颠颠的跑过去狼吞虎咽的自己吃,哪里会记得喊她。
被叫小豆包的是个小姑娘,模样生的可爱,嘟着小嘴巴表示着不满,“姐姐瞎说,小豆包分明就是担心姐姐睡过了,没有听见的。”
徐晚宁眼里化开了一片,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,“是吗?”
“当然了,我心里可是记着姐姐的,姐姐走吧。”
小豆包拿着徐晚宁就往屋里去。
这半山腰就这一个院子。
雅致,清幽,无人叨扰。
当初马车遇难,她被这院子的阿婆救下,还帮她治疗腿疾,如今的她已然可以行走自如,不过入了夜就要泡药浴,日日不能断,否则白日里,就站不起来了。
这是旧疾加新伤,双腿被冻坏了,能够站起来,已经是不易。
要想要治好,谈何容易。
徐晚宁刚进去,阿婆就开始数落起来。
“豆子,你是不是又来偷吃了,瞧你打烂的碗。”
“婆婆,我没有。”小豆包嘟囔着想要辩解。
阿婆可不听,脸色一垮,一瞪眼。
小豆包立马就乖乖投降,“我错了婆婆,我只是饿了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