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柏升诧异:“快六点,天都黑了,不吃了晚饭再走?”
“不吃了,不麻烦。”宁祯道。
程柏升一头雾水。
他送宁祯到大门口,折回来时,小会客室开了头顶的水晶大吊灯,盛长裕正坐在沙里翻图纸。
程柏升:“你又骂宁祯了?”
“我没事骂她做什么。”
“那她怎么不吃饭就走?”程柏升问,“我都吩咐厨房做饭了。”
“厨房做的饭,也就那样,吃不吃有什么关系?”盛长裕说。
程柏升:“……”
“我等会儿也有事,要去趟别馆。吩咐开饭,有什么吃点什么,不用讲究。”盛长裕道。
程柏升叫副官去说一声。
盛长裕晚上有事,程柏升正好可以回家。他随意陪着吃了点,立马告辞,一分钟也不愿意多留。
吃了饭,盛长裕先往别馆打个电话,叫人把他二楼的书房收拾出来。
繁繁既惊喜,又忐忑。
她立马上楼化妆、更衣。
盛长裕到的时候,远远闻到了她身上香水的味道,浓得刺鼻。
“把长窗打开。一屋子怪味,要闷死我。”他道。
繁繁面色微微僵。
盛长裕:“跟我上楼。”
又吩咐副官,“佣人都遣下去。”
每次他来,佣人们都去后院的佣人房,不准到前头伺候。
他与姨太太快活,自然要让佣人们避开,佣人们心知肚明。
盛长裕上楼脚步很快,繁繁小跑着跟上。
书房打扫过了,盛长裕一进来就把窗户打开,让冬夜的寒风肆无忌惮往里吹。
繁繁单薄旗袍,只围着羊绒披肩,冷得打了个哆嗦。
她努力稳住,也决定先制人:“督军,您看看我这脖子,伤口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好。宁祯划的。”
盛长裕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,微微仰靠,先点燃一根烟:“你叫她什么?”
繁繁沉默。
“我的夫人,你直呼其名?你算什么东西?”盛长裕又问。
繁繁绕过书桌,跪在盛长裕的椅子扶手旁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