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氏看着她那双水盈盈的眼睛,半响才开口:“给你找的这个,你可看中了?”
云萝又是一愣:“娘这话是什么意思?之前您并没有跟我说起过招婿一事,我也不认得他,今天只见了一面。若是我不看中,这事就这么算了吗?”
“若是你没看中,自然——”
“胡闹!”
云有名的手不轻不重的拍在桌子上,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老妻:“怎么又开始犯糊涂了?婚书已写,还能反悔?早先你怎么跟我说的,怎么这会儿又开始犯糊涂了?”
没看中,没看中换了这一个,再找下一个还是以后都不找了?
说完,看着云萝:“你先收拾去吧,你娘说糊涂话呢,不必理会她。”
云萝看了看钱氏,周身和满脸都带着她不懂的压抑的愤怒,随后默默的收拾了碗筷,转身去了外面。
刚刚进灶房就听见从堂屋里面传来的争吵声。
云萝狠狠的吸了一口气,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。
她也想的。
她不想云承恩死,可还是死了。
她不想招婿,可是还是招了。
没有人,从来都没有人给过她选择的权力。
比起她的境地,姜榧那边可算是开心的不能再开心了。带着一大一小两条狗回了曲慕沟,还没到南山脚下他的小院子就遇到了村里好几个人。
他跟村里面的人也没有多少来往,但是朋友还是有好几个的,因为他虽然冷清,但是那一手打猎的功夫实在是好,有时候遇到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指点别人一二,所以跟他年纪相仿或者小一些的都喜欢往他那里去。
因此,他虽然一个人,但是过的也并不孤单。
老远就有人边吆喝边往他这边来:“榧哥,怎么样?成了没?”
说起这个事情,姜榧破天荒地头一回当着他们的面笑:“成了!”
“那什么时候把人接过来了?”
“榧哥你要准备一下吗?”
姜榧把怀里的小狗崽子放下来往家门口走,边走边道:“接什么接,不接,我过去就行了。”
“啊?”
不理会身后之人的震惊语气,姜榧脚底生风往自家去,边走边盘算着该把哪些东西收进地窖里面,哪些东西带走。
两只狗要带走,口粮也要带,年前他风干的那些腊肉也要带,被褥,换洗的衣裳,以及他随身不离的弓箭。
其余的暂时都放进地窖封存起来,以后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