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色古香的大殿,还采用着原始的照明方式,每隔三米,就有一盏烛灯,悬挂在木质的房梁上。
“放肆,如果不是熟人引路,小小妖怪如何进得了我遍布结界的花开院家。”盛怒之下,大长老摔碎了放在矮桌上的笔洗,碎片自地面弹起,声音清脆。
花开院家自古以来,从来都没将护族大阵撤下来过,除了族内子弟有能顺利进出的文牒,外人就算能进来,也只能看见迎客用的厢房罢了,像今天这样,被陌生的妖怪闯入内宅,在花开院家的历史中,这已经是第二回了。
第一回,是关东奴良组的初代领,不知道因为什么混入了花开院家,还跟当时的家主花开院秀元混成了好兄弟。
而这第二回,混进来的不是与花开院家交好的奴良组成员,而是疑似与羽衣狐有关联的小妖,这很难不让人多想花开院龙九的用心。
“龙九,如果你想被按上叛徒的罪名,那大可继续保持沉默。”大长老看完花开院龙九院子里的用来记录修行的符咒,气的胡子都在抖。
这个逆子,甚至是自己撤掉的用作警报的符咒,要不是那个陌生的妖怪,大长老愣是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守护的花开院本家,竟然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妖闯了进来,还是自己人空门大开,夹道相迎迎进来的。
是的,稳坐高台的大长老,是花开院龙九的舅爷爷,可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,反而让大长老没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在一终其他长老的坚持下,不得不对自己的后代进行审判。
“阿泽是我的朋友,我可以打包票,他是个好妖怪,而且他根本就没有涉足过妖怪的圈子……”花开院龙九试图开口解释,在他看来去,老一辈的老头子们,思维都太固化了,根本看不到妖怪的另一面,只是一味的拔除造杀孽,这根本就不是阴阳师该走的路。
“龙九,如果你不实话实说,老夫也保不下你。”大长老看向花开院龙九的眼神,充斥着失望,拿着毛笔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。
“晚辈敢以自身阴阳师的前途做担保,樱田泽他,绝对不是羽衣狐那边的妖怪,他只是个从横滨来的外人,并不了解咱们家族与羽衣狐之间的恩怨。”眼看着大长老的是越改越高,花开院龙九有些着急,情急之下,愣是把樱田泽来自横滨的事情,说了出来。
就是话音刚落,花开院龙九就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似的,直挺的上身也弯了下来,再也保持不了那副优雅从容的样子了。
“横滨是吧,龙九,你是不是傻,那种程度浑浊的妖气,手上沾染的鲜血,绝对不是一个两个人能解释的。”大长老恨铁不成钢的说道,“从今天起,到与那帮家伙正式决战之前,你都给老夫呆在禁闭室里,好好想想你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。”
禁闭室?结对不可以!
花开院龙九瞳孔一缩,想要说些什么。
“各位,今天这件事,暂且作罢,与羽衣狐的交战迫在眉睫,具体的惩罚,等打完这场硬仗以后,在做商讨,如何。”大长老狠狠的瞪了花开院龙九一眼,示意他闭嘴,“龙九的实力在年轻一代中也算得上是中上游,是我花开院家不可缺少的战力。”
“既然大长老已经做出决策了,那我等也就不打扰您老人家教训自家孩子了。”座右下方坐着的老婆子踉跄起身,像是喘不过气一般,用力咳嗽着。
“善。”
“感谢诸位谅解。”大长老双手撑在桌子上,微微低头。
“何故行此大礼?年少人轻狂很正常,我等又不是那不通情达理之人。”老婆子慈眉善目的笑着,拄着拐杖,步履蹒跚的走到了花开院龙九跪着的地方,苍老如枯树枝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龙九,这件事,你做的过啦。”
“是,婆婆您说得对。”现在就算有太多的话想说,花开院龙九也只能尽数的咽下去,如果不这么做,樱田泽绝对会被盛怒之下的花开院家布通缉令的。
在这个大殿里有一席之地的老人们,或多或少的都对妖怪,有一定的仇视心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