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虽然韩夜叮嘱过守正不要安排蜀山弟子去长乐苑,那也是因为韩夜当时势单力薄,自知不能照顾众人周全;
如今我方阵营中能人异士已经不少了,光是九天玄女、三霄娘娘这些女神女仙都能庇护较为弱小的友军,那么蜀山这些师兄弟们一同出师,既能壮大声势,还能让他们多加历练、开开眼界。
并非坏事。
是故,韩夜这次没有拒绝守正的好意。
于是乎,守正一次性将清玄、玄穆、玄阳、清元、净真、净宁都喊了出来,并命他们一一向客人们行礼。
清玄是清字辈弟子当中最强之人,他身着玄色道袍、不修边幅,须花白、明眸生光,浑体萦绕着一股白雾状的仙气,那正是将玄元心法修炼至沧海之境方能显现出的形态。
玄穆则是玄字辈弟子当中资历最深的一位,他个子高瘦、须斑白、不怒自威,身穿一袭墨色长袍,神情姿态与上任律德长老守真倒颇有几分相似。
玄阳依然是浓眉大眼、表情木讷,但所穿衣服已从普通弟子的装饰演变成了元老的装饰,橙黄色的道袍难以遮掩他那高大健硕的身躯,当然,他看司徒云梦的表情还是像从前那样直直的、愣愣的,未曾改变过。
即便韩夜了解这位师兄其实只是生性纯善,即使韩夜明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但被别人这么盯着自己的爱妻看,他也不免会心里头略有一丝不快。
司徒云梦有两年多没见玄阳了,但能感觉玄阳还是那个愿意保护大家的傻小子,于是微笑颔道:“玄阳师兄,两年多没见了,可有道侣?抑或是心仪之人?若是暂时没有,我可以为你引荐一二。”
司徒云梦无论何时都不希望丈夫韩夜不自在,所以她想好了怎么处理和玄阳的关系,既不失礼数、也可令玄阳时刻保持距离。
别说玄阳这两年或许有了道侣,即便他没有,以司徒云梦现在的女性人脉要介绍一个很难吗?
但没想到玄阳却摸了摸后脑勺,直截了当地说:“仙女,要说心仪之人,那还是只有您。”
“但您放心,从小我修的就是童子功,以后也没想过破功……”
“只要您和韩师弟过得好好的,我也知足了,没其他想法,嘿嘿!”
说着说着,玄阳又腼腆地笑了。
君子乎情、止乎礼,这也是司徒云梦并不讨厌玄阳的一个原因。
薛燕见司徒云梦很努力在消除韩夜内心的不快,而韩夜却仍然有点介意,她就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韩夜的腰,传音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爱慕你老婆的人能从蜀山排到南天门去!有什么不爽的!”
说着,薛燕指了指站在净真旁边的净宁:“要说爱慕你的人,那也是一大堆呢!净宁不就是吗?人家小梦梦说你什么了吗?”
说到净宁,她是最早爱慕韩夜的蜀山女弟子了。
她也曾像薛燕一样同情过韩夜的身世,也曾多次亲眼见证过韩夜的英雄气概,她甚至觉得,哪天她情不自禁了,她也甘愿为韩夜挡刀子、挥洒热血。
但她自认不如司徒云梦美丽而强大,自认不如薛燕随韩夜出生入死、披肝沥胆。
就连薛燕都未能成为韩夜的妻妾,那她净宁又能算什么呢?
所以,当韩夜做了父亲后,净宁默默祝福韩夜成家立业,而她也放下了对韩夜的执念,能静下心来与青梅竹马的师兄净真双修。
自此,师兄妹二人渐入佳境、刚柔并济、进步神,一跃成为了蜀山弟子中的佼佼者,并成为了实实在在的夫妻道侣。
得悉爱慕自己的人有了好归宿,韩夜终归是心情舒畅的,去蜀山贺喜的时候和净真喝了不少酒。
对很多男人而言,美女如云、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固然是好,但对韩夜而言却是一种负担,韩夜更有兴致去研究司徒云梦身上及内心的一切,没那些时间精力去婉拒他的爱慕者……
……
……
……
现如今,净宁看韩夜的眼神依然很柔和,但不再如同少女般憧憬。
她仍旧身着浅蓝花边道衣,秀微卷、冰清玉洁、温善可人,但因为水灵力修炼到更上一层楼,她身上散出的阴柔之气是初见韩夜时的十倍有余了。
而净宁身旁的净真也依旧身着深红道衣,长披散、面容白净、举止儒雅,比起从前,他身上散出的火灵力亦是更为雄厚,令三丈之内的众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温暖。
韩夜看到这对师兄师姐日子过得更好了,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。
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,韩夜和司徒云梦的爱慕者也相继成长了。
念及于此,韩夜看向司徒云梦,司徒云梦也睁着滢滢玉目看向了这边。
岁月静好,相视一笑。
而这时,清元也和师弟韩夜礼貌地打了个招呼。
他还是那个花甲老人模样,身着一袭青绿道衣,长须乌黑、束花白、腰配碧剑、面色谦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