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我如释重负地回到自己房间,呈大字型躺到床上时,郑晓云和温静颐的聊天才刚刚开始。
“你真的会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?”郑晓云问。
温静颐笑不露齿:“就像你说的,一只小兔子而已嘛。这点儿仁慈我还是有的。”
郑晓云微微一笑,一下子仰倒在沙发背上,两眼定定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:“你说……我们怎么就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呢?”
“哼,”温静颐不以为然,“什么堕落,说得我们好像光鲜过一样。”
郑晓云微微一愣,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。
温静颐:“明天我去找房子。”
郑晓云意外地收住些许笑容:“嗯?”
温静颐极其蔑视地瞥了他一眼:“你的品味实在太差。”
郑晓云无从辩驳,百无聊赖地挠了挠眉尖,任温静颐拎起旅行袋,窈窕多姿地走进另一间卧室。
第二天一早,我被老太太的惊叫吓得直接从床上栽到地上。
“怎么了怎么了!”我一骨碌爬起来,拖鞋也没穿,光着两只脚板就冲到客厅。
老爷子、老太太反倒被我吓一跳。
老爷子皱紧眉毛:“慌什么东西慌啊!”
我:“你们大清早地喊什么呀?”
老太太把手里的一封信冲我一扬:“喏,从门缝里塞进来的。”
我狐疑地接过信,一眼就扫完了。信上统共也没几句话:阿姨,这几天麻烦你了。我和朋友找到了新房子,所以搬走了。谢谢你的照顾,租金和押金都不用退了。
PS:您的红烧肉很好吃。
我拿着信,来来回回又扫好几遍,还是不敢相信:这就搬了?
老太太非常地不舍得:“多好的孩子。以后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房客了。”
老爷子的眉毛却皱得更紧了:“这才住几天啊?一声招呼都不打,说搬走就搬走了?三个月的租金加两个月的押金,可足足一万块呐!就一毛也不要了?我看是有什么玩意头。”
老太太:“嘁,你非要人家跟你罗里吧嗦的,你就舒服了。人家就是人好。”
老爷子:“哼,我看你是有便宜占,头就昏了。”
老太太:“你倒想得多,好人都给你想成坏人,我才不跟你计较。”转头对着我,“是不是呀,儿子。你说人家是不是好人?”
我含含糊糊地点头:“嗯嗯。”
好人不至于,倒真算好房客。
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解决了。顺利得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本来我还做好心理准备,还要再跟他们半死不活地缠个两三天。昨天晚上就因为想这个事想到大半夜才睡着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