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海和我一齐注意起来。
章家骠:“我从他的身上,基本什么都感觉不出来,好像就是一个普通人。可是他怎么可能是普通人?他一定是掩藏了自己的‘气’。”
章家骠抿了抿嘴唇:“能掩藏自己的‘气’,本身就已经很厉害了。”
周海点点头:“而且,你看他们那个师傅,杨重,跟他们相处得也有点儿怪怪的。别人都是师傅管着徒弟。你们说,杨重对卫林、卫澄宇能叫管着吗?”
“何止,”我也有这种感觉,“就是其他师傅,对卫林、卫澄宇也怪怪的,不太像是师傅对着徒弟的样子。”
周海想了一阵儿,还是先摇了摇头:“算了,总部里的怪人怪事多着呢。还是先去查公寓楼要紧。”
总公司就在市中心,打车很快就到了。
我们用的省厅证件一下子就引起了总公司领导的重视,颇有些大阵仗的意思。经过我们的一番安抚后,才放松了许多。
总公司立马给我们安排了一个老员工。我想每个单位都会有这种老员工,职位不高,但是资格很老,兢兢业业可能也谈不上,但也没出过什么大纰漏。总体来说,就是那种有点儿小世故,但还是比较安分的人。
“警官同志,你们有什么尽管问他好了,”某个经理笑眯眯地对我们介绍,“老陈啊,是地地道道的老银江人了。”然后又对老陈笑着嘱咐两句,“老陈,一定要好好配合警官们啊!”
老陈连连保证:“一定一定。”
经理便很客套地打声招呼:“那你们忙,我就先失陪了。”
我们自然也是很客套地笑了笑。
老陈带着我们去了会议室,还给我们泡了茶。略一寒暄,才知道他竟然是快六十岁的人了。我看他油黑的头发、白面团的脸,还以为他顶多四十五六。现在生活质量高,人是越来越不显老了。
寒暄完毕,大家也都坐定,便直入正题了。
“原来你们是想问公寓楼那里以前是什么啊?”老陈一脸微笑,显得轻车熟路,“以前就是平房。拆迁以后,我们公司建了公寓楼。”
周海:“拆迁?大概是多久之前的事?”
老陈略略一想:“97、98年那会儿。哎呦,一下子也有二十年了。”
周海:“平房时期,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呢?”
老陈神色微变,掩饰地笑道:“警官,怎么这么问啊?”
周海不想废话:“那就是有了?”
毕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,老陈很快就恢复了配合:“也不是什么秘密,那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,很多人都知道。”
“有对小夫妻俩本来感情挺好的,老婆娘家还资助丈夫做点小生意。结果丈夫钱是赚到了,心也变了,在外面有了小老婆,还逼老婆离婚。老婆不肯离,那男的就又打又骂,纯粹就是没事找事,什么都能打起来。老婆受不了就躲回娘家去了。”
我们三个边听边交换视线:怎么越听越觉得耳熟?黄芸、柏钞不也是这个剧情?
“哪个当爹的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女儿被人这么欺负?岳父就找上门去,要那男的给个说法,结果那男的连岳父都打,岳父就把那男的给捅死了。”
我们不禁一怔。
我问:“是岳父把那男的给杀死了?”
老陈:“是岳父啊!”有点儿奇怪地看着我们,“怎么了?”
周海:“岳父的年纪是不是挺大的了?”
老陈都有点儿好笑了:“都是当岳父的人了,那还能是小年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