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月后。
地震带强震区的地震余震也逐渐停止。
最后一批百姓踏上了返乡之路,待回到平城之时,现这里早已面目全非,遍地山野狼藉,再也找不到当初一丝熟悉村落的模样。
山川倒塌、地面横移,曾经的村路被截断,走在其中,无异于来到了一个新的村落,一切都陌生的很,一切都需要重来。
朝廷派了官员过来,听说那位大人叫荆泽,作为巡察使丈量新的平城占地,为各家各户划分土地与村落位置,并带来了工部最近新研的便利农具,确保让百姓们能够尽快重建平城,以免赶不上秋种和土地的翻耕施肥。
还有一位叫苏清河的工部大官,亲自来这边,教工匠们如何制造这些农具,向农民普及其使用方法,深受百姓们的喜爱与敬佩。
不少还未授予官职的进士,也被安排了官职,前往地震波及区辅佐知府重建城乡,为了鼓励和安慰百姓、维持他们的干劲儿,他们甚至先修建了“贤鱼庙”,找来做工熟练的工匠雕刻贤鱼教主的仙像,将其供奉在贤鱼庙,以求庇佑。
谢承泽返回了冀州,右脚刚踏入涿鹿县县衙的门槛儿,就看到沈渊一身白衣站在院中,腰上别着修长的青剑,双手抱臂目光淡淡地朝他瞥来。
谢承泽:……
谢承泽收回右脚,眉目哀然地仰头,仿若只要不进门,就不会被某人训斥。
见谢承泽不敢进来,沈渊心中有些好笑,他转身大步朝着青年走来,本想好好训责他不顾身体的健康和安危,不仅到处乱跑还劳心劳力,可望着那张清瘦尖削的小脸,凝视着青年清澈心虚却毫不后悔的眼神,沈渊只得深深叹了口气。
怎么舍得斥责他呢。
根本不想让他受一丝委屈,哪怕是一句言语、一个表情。
看着青年垂着脑袋心虚的摸鼻尖,沈渊伸手将身形单薄的青年拥入怀中,“回来了就好。”
又瘦了。
谢守均怎么回事,不会养孩子吗?
沈渊看向谢承泽身后下车走过来的谢守均,眼神中的不满几乎达到了顶峰,仿佛在质问他留在谢承泽身边到底有什么用。
谢守均把谢子渺提溜了过来,伸手示意谢子渺脸上多长的那几斤肉,还有那开始拔高显眼的身躯,以此来证明他很会养孩子。
只是谢承泽之前重伤,导致五脏六腑皆有损伤,不好吸收食物的精华罢了。
沈渊这才收回了质问的眼神,他轻轻松开抱着青年的双手,正想说什么,突然现谢承泽双耳通红,脸颊也粉烫粉烫的,十指紧紧捏着腰襟,整个人像是很不自在一般,眼神不断的乱瞟,就是不肯落在他的脸上。
沈渊有些失神地看着他,良久耳根后知后觉的也跟着红起来。
怎、怎么了?
是觉得他的拥抱太唐突,太冒犯了吗?
他只是,很想他。
也怕两人许久不见,他和他的关系生疏了,所以迫不及待想用这种方式快拉近两人的距离。
两个人的表情都别扭起来,少倾,谢承泽主动抬起头,双颊憋得通红道:“沈渊,其实我……”
沈渊也跟着紧张起来,他低头盯着青年的眼睛,小声道,“嗯……你说。”
“其实我……憋了一路了。”谢承泽缩紧屁股瓣,不好意思道,“刚刚又来感觉了,能不能先让我进去如个厕?”
沈渊:“……”
沈渊裂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