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党大哥,谢老爪儿这点活儿可能得干到后半夜。
简易版的西北馍烙好了,他还有精神头追究,这到底应该是叫做烧饼还是火烧,姚远也绝:“明天你去了长城脚底下再打听,那边的老农肯定认识,这个玩意他们管它叫‘火勺’。勺子的勺”
谢老爪儿狐疑地愣了半天,怀疑姚远没憋好屁,又在挤兑自己,可是没证据。
再也没精神头去切那小十个肘子,更何况他也不会。没等他开口,党大哥已经主动接手这个工作。
被姚远狠狠摆了一道以后,谢老爪儿有点蔫,也知道了一个道理,兜里有了几百块闲钱,绝对不能得瑟。同时还记住了一个买卖经,那就是别管吃你东西的是谁,只要你开的是买卖,上门的都是主顾,面对要求再低的主顾,只要人家买了从你的厨房里拿出去的东西,就不能对付。
不知道这个傻逼姚远从哪学来的这些个讲究,反正觉得这个孙子越来越不像人。
……
平城的学校只要组织郊游,都喜欢去长城。
长城是平城最最着名的历史遗迹,还有着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说法,但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。
教育专家信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,都想带着学生、弟子们多出门走走,奈何交通是个大问题,一次活动动辄几百号人,穷学校就连交通费都很难负担的起,出门在外就连一个简单的路餐都提供不了,更不可能找来足够的交通工具来运输几百号学生。
这时候就要感谢老一辈的铁路专家詹师傅,在平城西北燕山山脉中,劈开崇山峻岭,修了一条人字形铁路。
有了这条铁路线,郊游的所有困难就这么迎刃而解,一辆绿皮火车足够装的下满学校的学生。
关键是车票还不贵,一百里的山路每人只需要块八毛钱,同时还能让学生重温一下课本里提起过的铁路筑路奇迹,就一举两得。
对于立新学校来说更是如此,徒步十几分钟就能到达西直门火车站,连公交车都省了。
火车从西直门一路向北,经过二三十公里就开始进山了,地貌的变化开始引起同学们的兴趣,车厢里气氛越来越热闹。
拿“秀才”的话就是:火车像一条绿色的长虫,在燕山山脉中穿行,车厢满载的二百五,就是那一个个充满活力的精虫……
秀才果然就是秀才,才华四溢的很,比那个曾经长城脚下感叹:啊长城,真他妈的长!的古代秀才,好像风骚了不止一个档次。
满车厢二百五的喧闹,也没有打断关雅欣、孙颖和谷小米的密谋,三个人坐在车窗边上,享受着由度带来的山风,进山了,山风越来越凉爽,虽然是上坡,车已经明显减慢,这三个人的语好像却越来越快。
姚远、王红雨和谢老爪儿坐在车厢的对面,没有了谷小米,米雪还是对姚远还是不离不弃。
看到车开始进山了,姚远站起来,双手按下车窗两边的卡子,砰的一声把车窗放下,隔绝了外面凉爽的山风。
谢老爪儿嘿了一声:“你丫有病吧,开着窗子多凉快。”
姚远神秘地笑了笑:“一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
燕山山脉的险峻在这里得到充分的体现,能想象出在七八十年前修这个铁路的不容易,这条绿色的长虫一头撞进山里,迎接它的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桥梁与隧道。
一路的上坡让火车头不得不输出最大的功率,喘着粗气冒出来的白烟越来越粗,直冲天际。
一座大山横亘,喘着粗气、冒着白烟的火车头嗷嗷叫着一头撞进大山的肚子里,窗外一下子变得漆黑,车轮与铁轨撞击的声响撞上隧道崖壁,又被反弹回来,巨大的轰鸣充满了车厢。
同时灌满车厢的还有火车头冒出来的白烟,浓浓的白烟一下子从敞开的窗口灌进车厢,让本来就不太明亮的灯光变得更加朦胧。
长长的隧道终于来到尽头,天光再一次照进车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