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没追问,到底没继续要走,明母稍稍有点安慰,她清了清嗓子:“我想知道她父母的情况,最好有家庭住址,我不跟她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,我找她父母好好聊聊。”
傅时遇:“她怎么把你气进医院?”
明母眼神闪了闪,怒气冲冲开口:“她和琪琪以前是室友,当时就有点矛盾。这次在恒隆遇上,她一个劲骂人,琪琪嘴笨说不过她都被气哭了,就是我都说不过她,气的我当场犯了高血压。”
傅时遇:“恒隆到处都是监控,可以报警,辱骂他人情节严重可以拘留或罚款,派出所会通知她父母。”
明母噎住了,要是能报警,难道她愿意手下留情,还不是那小贱人牙尖嘴利却没出口成脏,报警没用,反倒自己这边丢人。
明母勉强道:“其实也没那么严重,用不着报警。”
傅时遇:“既然不严重,何必查人户口找父母。”
明母仿佛被塞了一个鸭蛋在喉咙里,整个人堵得难受。
傅时遇垂眼注视病床上的明母,直言不讳:“没必要把事情做绝。”
明母心里一突,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,难道他认识何以宁,怎么认识的,江叙白告诉他的,为什么要告诉?
一颗心乱糟糟,仿佛缠上线,还在不断收紧,明母呼吸都有点不顺畅。
傅时遇略一颔:“我走了,您休息。”
眼见他转身,明母急得从床上坐起来:“怎么就绝不绝了,我就是想让她父母管教她一下,没别的意思。是我钻牛角尖了,犯不着为这点事让你去专门调查,过去了就算了,反正我也没大问题。”
明母不敢耽误,怕傅时遇抬腿走人,径直道:“时遇,姑姑想找你周转一点钱,这次来沪,我是给你妹妹买婚房,可卖家要……”
“你打电话向我爸借钱的时候,我在旁边。”傅时遇打断明母的话。
明母仿佛被重重打了一个巴掌,整张脸都涨得通红,火辣辣的疼。
傅时遇再次抬脚要走。
“那你帮我把定金要回来,算姑姑求你,那是我最后一点私房钱。”
想起那36oo万,她就心口疼。再想落到何以宁手里,买了一套珠宝转而嘲笑她们,她全身里外上下都疼。
傅时遇侧了侧脸,牵了下嘴角。
保镖为明母默哀,老板一露出这个表情,就意味他耐心告罄。
“我开的不是讨债公司。”傅时遇大步离开。
明母气得直哆嗦,抓起床头柜上的康乃馨砸向重新闭上的房门:“王八蛋!”
“王八蛋!”
走廊通道里的李母咬牙切齿,明母说要吃荣记的海鲜粥,好,自己亲自给她去买,谁让自己有求于人,儿子捏在人家手里。
可她在门口听到了什么?
明母压根就使唤不动傅时遇,居然还敢在她面前信誓旦旦,一幅交给她绝对没问题的模样。几次委婉打听,她都大言不惭已经委托傅时遇,换来自己千恩万谢。
结果呢?
她压根提都没提过,从头到尾一直在骗他们母子,把他们当傻子糊弄。
她知道明母这个人不好弄,明家这边
好几门亲戚都因此断了,但是怎么都没想到,对方居然会在这种事上糊弄她。
你不想帮或者你帮不了,你直说啊,我们去找别人去求别人,总比傻乎乎等着你的消息强吧。
欺人太甚,简直欺人太甚!
昨天还在恒隆刷掉了儿子六十二万,她哪来的脸?
住院以来,明琪就会哭哭哭,全是他们母子跑上跑下,她良心不会痛吗?
她压根就没有良心这玩意儿!
李母坐在椅子上气得牙齿都咬酸了,恨不得冲进病房跟她对峙,但是不能,人家有个厉害的娘家,傅时遇这个侄子不给她面子,总有人给,外人会给。
她走进开水房,见四下无人,往海鲜粥里面狠狠吐了几口口水,晃了晃之后,若无其事走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