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宁洗完澡出来的时候,就见陆擎泽已经换了一套墨蓝色的家居服,正躺在床上看平板。
看见她,陆擎泽关掉平板放在床头柜上,抬眼看了过来,“明早领证,你请好假了吗?”
安宁点头。
陆擎泽关掉床头灯,躺回了枕头上,“那早点睡吧。”
“好。”
安宁小步上前,躺在了床上。
灯关掉,黑暗袭来,本来以为自己能像从前一样秒睡的安宁发现,她一点儿都睡不着。
许是因为终于拿到了户口本,明天领了证,她就可以把自己的户口从安家转出来。
又或许是因为……她身边多了一个男人?
安宁知道,恐怕后者才是真正的原因。
前一次和其他人一起睡,还是五岁之前的模糊记忆。
那时还在孤儿院,孩子们都睡在大通铺上,一个挨一个。
再后来被安家领养,刚开始他们一家三口睡床,她睡在地上。
后来买了房子,她虽然睡在杂物间,但好歹也算是有了自己的房间。
等上了大学住进学生宿舍,更是一人一张床。
还从来没跟谁这么近距离接触过。
黑暗中,安宁咬了咬唇,有些说不出的紧张。
可是转念一想,明天开始,他们就是夫妻了。
既然是夫妻,早晚要睡在同一张床上,只陆擎泽那张脸,她都不吃亏。
更别说,他还帮了她这么大的忙。
这么想着,安宁忽然觉得没那么紧张了。
心跳逐渐平缓,困意潮水般袭来,安宁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耳边响起了女孩儿清浅均匀的呼吸声,陆擎泽发现,他更睡不着了。
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淡淡的玉兰香,比方才又浓郁了些。
不用猜都知道,是从安宁身上散出来的。
可这两天接触下来,陆擎泽知道,安宁没有用香水。
沐浴露也不是玉兰的味道。
所以,只能是她的体香。
身体觉醒的感觉如昨晚一般再度涌了出来,黑暗中,陆擎泽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。
向左,不行。
压着心脏了,闷热喘不上气的感觉更明显了。
向右,更不行。
安宁的脸就在他鼻尖前,牙膏的清新薄荷味从她呼吸间涌出,轻轻柔柔的扑在他脸上,本就燥热的身体顿时更加难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