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立心里一沉,眉头当即皱了起来。
堂姐遭难,那就意味着曹家也会受牵连,他垂眸沉思,心底生出一丝担忧。
以前堂姐还未出嫁时,对他多有关照,还经常带他出去玩,那样娇贵的一个人,如今却要在冷宫生活,她如何受得了。
眼睛眯了眯,他虽是死囚,但他手中还是有一些筹码的。
这事关敬阳候府,倘若他们能关照一下在冷宫中的堂姐,他也就不把那个秘密说出去。
当然,他也知道敬阳候相当谨慎,他的事他不肯插手,也无可厚非,毕竟瘟疫一事中,敬阳侯也受到了牵连,皇帝还敲打了他几句。
但让他关照下冷宫宫里的堂姐,对他来说,应该不是难事。
殊不知,方才那几个议论的狱卒都是秦乘风刻意买通的,让他们故意讨论那些,就是想试探曹立的底牌。
之前他收到小道消息,说曹立暗中花银子贿赂看守他的狱卒,悄悄跟敬阳候那边的人联络,想是敬阳候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。
如今借机试探,说不定能试探出结果。
好不容易等到熟悉的狱卒来看守,曹立照旧给他塞了一块银子,提出要见敬阳候,有要紧的事要商量。
敬阳候本就后悔跟曹立有牵扯,再收到信,脸当即沉了下去。
他眼睛缓缓眯成一条细线,眼皮子抖了抖,之后安排人去见曹立,让他打听清楚情况,他是不会贸然去见他的,不然很快就会被皇帝察觉。
那位可是心思敏感的人,若是被他现,他这位置也就保不住了!
曹立只回了凉州两个字。
敬阳候立马坐不住了,他看了眼窗外,不行,不能再等了,本来一月后就是他的刑期,但他知道得太多了,这对他很不利。
他招手叫来心腹,低声说了几句,嘱咐道:“这件事我只交给你去办,其他人我是不放心的,越快越好,千万不能被人察觉。”
“是,您放心,属下一定办妥。”
他所言非虚。
离开侯府后,心腹立马展开行动,预备提前对曹立下毒。
秦乘风收到消息后大惊,不行,必须得想办法保住曹立,得从他嘴里套出话来才行。
他吩咐人备好车马,迅赶往大牢。
照理说,他是不该出现在牢狱里的,但他已经顾不得许多,想着先把人救下来再说。
因此他装作路过的模样快走向曹立所在的位置,谁知他还是晚了一步,刚一走近,就看见曹立奄奄一息的模样。
此刻的他没了往日的嚣张,就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。
他费力地张嘴,想呼叫,然后喉咙已经毒哑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过了一会,狱卒们匆匆赶来,看到眼前的场景也都被吓了一跳。虽说是死囚,这还没到刑期就死在狱里,上头知道怕是要怪罪。
见秦乘风也在,狱卒们面露难色。
“舍人怎么会来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