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长意淡然走到桌案边,镇定自若地坐下,就好像他方才并未说他要去取文书一般。
盈盈阳光下,那道舒展如猫儿的身影,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。方才那种场景他自然不便走进去,文书也就没拿。
见裴长意不说话,裴钰站在一旁不敢多言。
裴长意顺手拿起一本卷宗和裴钰讨论起来,他们正说着话,门外有小厮来报,“世子爷,赵大人派了人来,要取文书。”
裴长意面色微微一沉,裴钰那急性子已然站起了身子,“世子爷,还是我去取文书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站住。”裴长意开口,语气冷冽,“我亲自去。”
望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,裴钰和那小厮面面相觑,不敢多言。
裴长意再一次站在书房门口,轻咳了一声,想提醒里头那小猫注意些自己的行径。
待他走进去才发现,徐望月竟伏在案上睡着了。
许是因为她一个人在屋子里,很是放松,腰肢轻慢,她柔柔软软地伏在案上,十分舒适地模样。
寒冷能让一个人清醒,裴长意怕房中太热会让人昏昏欲睡,平日在书房里,只点着一小炉炭火。
今日让徐望月进来练字,裴长意让裴钰加了两炉炭火。
果真,书房里太热了便会让人昏睡。
徐望月伏在案上,袖子撩起半截,露出白瓷般的玉臂。
她靠在手臂上,细腻洁白的脖颈明晃晃地刺眼,裴长意不敢直视她,从她身边绕行,走到了屏风后面。
站在自己桌案前,他刚拿起文书,抬眸,见屏风透出美人影,影影绰绰。徐望月在睡梦中,嘴角挂着微笑,不知在高兴些什么。
裴长意原本拿了文书便要走地,却见徐望月突然动了一下。
他心头一动,隐约有一丝怕她醒来地念头,转瞬即逝。
清清白白,自是无所畏惧。
徐望月并未醒来,她迷迷糊糊地动了一下,伸出双手将自己环抱住,微微蹙起眉头,似乎是有些冷了。
裴长意不自觉地跟着蹙眉,房中太热,若是睡着了感觉冷,怕是要着凉。
若她病了,定是要耽误学业。
裴长意取了自己的披风,刚靠近她,不近不远,淡淡药香往他鼻尖钻去。
他的手一顿,眸光暗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