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七七受了重伤,在软绵绵的榻上躺了好几日。
她醒来时,只见到了阿笺和昭娘,并未见到南宫琰。阿笺说,南宫琰一直在长欢殿中陪绿吟。
她扯了扯唇角,喝下阿笺递过来的汤药。
“虞七七!”
傍晚时,她听到了从宫门外传来的冷斥声,眼皮子连带着跳了一下。
南宫琰来到了她的寝宫,一身绣着玉麒麟的金丝滚边长袍在满殿烛光的映照下,衬得他愈加高贵冷傲。
衣摆处拂过的地方,皆带着一抹寒气。
一见到他,阿笺立刻拿起一旁的长剑,利剑出鞘,对着他。
南宫琰深邃的眸子现过一丝寒光,他凝着靠在软枕上的虞七七,“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奴才?”
敢拿剑这么对着自己的主子。
“阿笺。”
虞七七唤了阿笺一声,她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,之后才慢慢松开。
虞七七让阿笺退了出去,空荡荡的寝宫里,只剩下她和南宫琰二人。
“婉娘的事,我不会放过你。”他的一双眼珠子就像是两支冷箭,冷飕飕朝她射来,硬生生要在虞七七身上刺出两个窟窿似的。
婉娘,便是绿吟在东宫里的尊称。
虞七七微微卷起的眼睫颤了颤,“我是为了救你。”
南宫琰冷哼一声,无温的眸光里多了一丝讥诮,“你们南诏的人,都这么不要脸吗?”
“南宫琰!”
一瞬间,虞七七的手紧紧攥着被角,脑门上的气血在涌动,她极是讨厌他说这句话。
“你别忘了,燕京的兵马还驻守在南诏境内。”他在刻意提醒着。
她微愠的眸光慢慢暗了下去,认命般地回,“我没有骗你。”
“明日,你抄一百遍佛经,超度婉娘腹中流失的胎儿。之后,亲自到长欢殿中去给婉娘道歉。”
他不信她的话,半句都不信。
看着他的金丝滚边长袍一点点从殿中消失,虞七七的眼眸突然就覆上一阵失落。
他的眼里,向来只有绿吟。
吟诗作画时,有绿吟。弹琴下棋时,有绿吟。游园赏花时,有绿吟。。。总之,事事都有绿吟,就是没有她。
她也不知道那日在城门上,为何要不顾一切冲上去替南宫琰挡住那一剑,兴许是怕他死了她就成寡妇了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