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朝堂大殿上,晏世卿穿着一袭冰蓝金丝长袍,鼻梁高挑,面色温润,从殿门外缓步走了进来,朝燕景帝叩首后,他挥了挥手,身后的宫人抬了六大箱东西进来,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银珠宝。
朝堂上的大臣们,两眼直冒金光。
唯有南宫琰的眸光,从未从晏世卿的身上挪开过。也不过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,这气质还不如他,这虞七七的眼光真差,这是南宫琰的内心独白。
“这样的珠宝,殿外还有六箱。”晏世卿躬身回道。
“南诏的诚意,朕看到了。”燕景帝的脸上透着笑意,头上的帝冕微微晃动着,眸光掠过南宫琰一眼,眼中笑意更深。
退朝后,南宫琰要走下玉石台阶时,被燕景帝身边的内侍叫了下来,他朝他微微颔首,“殿下,皇上请您到御书房中走一趟。”
南宫琰睨了他一眼,随着他到了御书房。
“此番南诏进贡,突然派个世子过来,恐怕是别有深意。”燕景帝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,话中虽透着不安,可其中暗含的隐晦,南宫琰心中十分了然。
南宫琰敛了敛眉,心底冷笑,“那父皇打算如何处置他?”
燕景帝未理会他的话,身子往后靠了靠,只低沉道:“莫不是,来打探我朝实力的?”
他素来喜欢跟他打哑谜,他便陪着他演戏,这是他们父子二人惯用的伎俩。
南宫琰如同往常一般,低下头,“儿臣也猜不中他们的心思,但南诏本不是富饶之地,首次进贡便献了这么多的金银珠宝。依儿臣看,这个晏世卿父皇还是先不要放走的好。找个理由将他在燕京城里晾几天,若南诏真的有异心,难保他不会露出马脚来。”
燕景帝眉梢染上满意,点了点头,“就依太子说的办。”
冷冽的眸光渐渐加深,南宫琰出了燕景帝的御书房。
坐了一会,虞七七觉得头晕乎乎的,想要爬上软榻躺下时,阿笺从外面跑了进来,满面春风与她说道:“公主,从南诏来给燕京皇室进贡的使臣进京了!”
这下,她的脑子当即清醒了几分,“来的是谁,打听到了吗?”
“是世子。”
阿笺抓着她的手,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。
虞七七的眸光滞了滞,“卿哥哥?。。。”
“嗯,世子就住在皇上安排的驿站里,公主可要过去看他?”离家一年多,她必定十分思念亲人。
“本殿下听说,太子妃受了风寒?”
虞七七刚想点头,南宫琰便从外面走了进来,眸光微凉。他刚从宫里回来,便来了她这边。
虞七七往后退了一步,尔后便挺直身子与他说道:“还不是你害的。”
“那今夜,让内侍们多添一张床褥。”南宫琰缓缓走到她面前,锐利的眸光落到阿笺身上,方才她们二人说的那番话,他可全都听在耳里。
虞七七抓了抓阿笺的手,让她先出去。
“若是不怕我将风寒传给你,你大可睡在这。”虞七七满不在意地说道。
突然,南宫琰抓住了她的手,方才还锐利的眸光染了凉意,“你我夫妻本是一体,你受了风寒为夫自然要多担待。”
手腕被他抓疼,虞七七拧了拧眉,尔后笑了笑,“我是不打紧的,就是不知道你那个婉娘舍不舍得?”
南宫琰眸光里的凉意,加深了几分,“那你说,你的那个卿哥哥舍不舍得?”他捏着她手腕的手,力道亦是加重了几分。
“你卑鄙!卿哥哥不过是我至亲哥哥!”听出他话里的深意,虞七七那张小脸被他气得煞白煞白的。
“瞧瞧你这张小脸,不知是被气的,还是被吓的,真是煞白得可怜啊。”
南宫琰拖长了尾音,伸出手去使劲捏了捏她的脸,叫她的脸上传来一阵生疼,疼得虞七七龇牙咧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