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吟身上的剑伤还没好,见到她那副娇娇柔弱,楚楚可怜的样子,虞七七眼带笑意,“若是刺得再狠一点该多好,这会你也就不用受罪了。”她熟门熟路地,坐在摆在她床前的红梨木小圆凳上。
绿吟伸出手,让玲珑扶自己起来,等靠到软垫上后才缓缓开口,“我自然是不会轻易不要这条命,殿下又不肯理太子妃,那太子妃在这东宫里,不就寂寞了吗?”
“可真会说话,以前我怎么没发现,你这张嘴这么伶牙俐齿?”从进来到此刻,虞七七的脸上都没有一丝怒意。
绿吟掩着唇,轻笑一声,“太子妃不知道的东西多了,比如,我与殿下过去的种种,太子妃若是想听,妾身可以给您说上几天几夜。”
虞七七亦是轻笑一声,“那巧了,我也有话想说给你听。不知昨日殿下可曾有来过你的长欢殿,他可是去了我那好几趟,我劝他,说你受了重伤,此刻最应该照顾的人是你,你猜他怎么说?”
绿吟的笑凝滞在了苍白的脸上,眸中也现了一丝狠光,没有回她的话。
她像是没见到似的,接着说道:“殿下说呀,我才是他的正妃,我的事是最紧要的,其他的人都不重要。”
“你胡说!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?!殿下心中最看重的人是我!”果然,绿吟装不住了,脸上一片凶狠。
可是,昨日南宫琰确实没来看过她,玲珑回来了好几趟,都说太子殿下在太子妃的寝宫里。
“是呀,他以前最看重的人是你没错,可现在,就说不一定了。”虞七七依旧不温不热地说道。
“哼!你还是先操心操心你的卿哥哥吧!”绿吟陪在南宫琰身边多年,不会因为她这几句挑拨离间话就怀疑南宫琰对自己的感情。
“卿哥哥我自然是要操心的,只不过,在这之前我得把你让我受的罪也让你受一遍才行,是不是?”
虞七七冷笑着,眸中也现了狠光。从未见过她这副样子的绿吟往软榻里面靠了靠,脸上生了慌意。
“没想到你也会怕啊。”
虞七七笑里的寒意更浓,昭娘端了一碗汤汁上来,她拿到手里,递到她面前,让她闻了闻,“这个东西,你应该很熟吧?”
“你,你要干什么?”
她往里缩了缩,玲珑上前一步,想要打掉虞七七手中的碗,昭娘眼疾手快,一把将她拉住了,死死的擒着。
“我告诉你,殿下他不会放过你的!”绿吟叫着,胸口剧烈起伏着,那碗汤汁是什么东西,她一清二楚。
“别威胁我了,就算是我不喂你喝下,他也不会放过我!”虞七七一把擒住她的下颚,将碗中的汤汁灌入她的嘴里。
绿吟身上受了剑伤,本就虚弱乏力,此刻她的双手只能抓住虞七七的手腕,可是连一丝将她拉开的力气都没有。
那些汤汁被她灌下了大半,还有一些沿着她的脖颈滑了下来,浸到她的薄衫上,被褥上。
“咳咳咳,咳咳咳!”她猛地咳了几声。
“你在干什么?!”闻声赶来的南宫琰,身子一闪便来到了虞七七的面前,一手打掉她手中的碗,紧而,将猛烈咳嗽的绿吟抱入怀里,用衣袖擦去她唇角边上的汤汁。
“殿下,殿下。。。妾身不知太子妃为何如此记恨妾身,居然喂妾身喝下,喝下蔓枝散。。。”
她哭着,倒在南宫琰怀里。
她一说完,虞七七便冷哼一声,脸上的狠戾尽数散去,只剩下凉薄的笑意,“哼!我没说我喂你喝下的是蔓枝散,你如何会得知?”
“妾身,妾身。。。”
绿吟脸色惊了惊,慌了阵脚,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她。
“蔓枝散是何等阴毒的药,你不但刺伤婉娘,居然还敢灌婉娘喝下损伤元气的药?!”
南宫琰抬眸,怒目瞪向她。
“殿下慌什么?她能灌我喝,我便不能灌她喝吗?”虞七七的语气淡漠疏远,像个没事人似的。
她说完,转身离去。
昭娘也松开了玲珑的身子,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出去。
方才她便与她说过了,她让她受了什么罪,她绿吟也要受一受,那个药是蔓枝散怎么了,有什么毛病吗?
只是,她自己暴露了自己的愚蠢而已,那便怪不了她了。
在虞七七去找绿吟麻烦的时候,宁深远也遇到了棘手的问题。
一大早,顾夏忙完军营的事以后,就冲到了伯爵府里,“宁深远你这个臭小子,给我滚出来!”
他的性子向来这样,在外面时还能装得沉稳一些,可一回到屋里,又咋咋呼呼的了。
“姑父可是出了什么事?晏世子的事处理得不顺利?”宁深远做事向来光明磊落,也没想与他遮遮掩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