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若是跟着晏世卿回来,那就不一定了。
“阿娘为何对他有这番赞赏之意?”虞七七不解,南宫琰在她眼里,也就那样,还经常对她冷冰冰的,她才喜欢他。
“可就怕他将来。。。”南诏皇后嗫嚅着,到底是没把话全说出来,她低下头,摸着她的后脑勺,笑着,“没什么。”
虞七七眨了眨眼睛,又重新躺回她怀里。
在南宫琰陪着虞七七回南诏的这段时日,晏世卿和蔺朝赋加快了步伐,赶在南宫琰回来之时,让蔺老侯爷上朝参他一本。
此番他不在燕京城中,是最好的时机。
朝中许多人都知道蔺老侯爷回来了,他带过的学子也曾私下去探望过他,他在朝中的威望又渐渐树立了起来,有很多人都想不通他为何会突然回燕京城,不过一想到当年的事,便又渐渐明了。
当初他告老还乡时曾说过,只要南宫琰在这太子之位上坐一日,他就绝不踏入燕京城一步。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虽少,可时日久了,传的人也就多了。此次回来,八成是跟南宫琰有关。
这一日,燕景帝与大臣们正在上早朝,蔺朝赋忽然从臣列中站出来,开口说道:“回禀皇上,微臣有事相奏。”
燕景帝正看着手里的折子,听到他的声音,这才抬起头来,目光落到他身上,口里缓缓吐出一个字,“说。”
从来不理朝政之事的蔺小侯爷竟然有事相奏,真是稀奇。不过,他的眸光倒是慢慢冷了下去。
“微臣的祖父近日回燕京城,是为了替当年的一位故人伸冤。”蔺朝赋低着头,面色不慌不乱。
燕景帝的眸光一滞,还是沉声问道:“哪位故人?”
蔺朝赋敛了敛眸,“薛景成薛老丞相。”
“放肆!当年他勾结外臣,蓄意谋反已成定局,何来的冤屈所言?!”燕景帝拍了一下龙桌,蔺朝赋说出口的这个名字惹恼了他。
立时,蔺朝赋跪到地上,“其中的内情,只有微臣的祖父才知道!恳求皇上让我祖父进来觐见!”
按理说,蔺老侯爷已告老还乡,是不宜出现在朝堂之上的。
“薛景成一案,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定了,叫蔺老侯爷来也没用!”燕景帝两颊上的肉微微颤着,整个人的脸色一片阴阴沉沉。
曾私下去见过蔺老侯爷的大臣,见到二人僵持不下来,立刻也跪到蔺朝赋身后,替他求情,“皇上,蔺老侯爷一生都在为燕京朝局出力,可谓是恪尽职守,当年太子殿下一登上太子之位,他便匆匆告老还乡,这其中想必是有内情啊!”
“是啊,皇上,微臣恳求皇上让蔺老侯爷上朝觐见!”
“微臣恳求皇上让蔺老侯爷上朝觐见!”
。。。
又有好几位大臣跪到了蔺朝赋的身后,一一附议。
“你们。。。你们这是要逼朕?”燕景帝看得出来,他们都是曾被蔺老侯爷当初带出来的臣子,他们想要找南宫琰的麻烦他不反对,可他反对的是将薛景成当年的祸事挖出来。
“祖父曾扬言,若是太子殿下在位一日,他就绝不踏进燕京城一步,如今他为了薛老丞相的事回来,可谓是重情重义,还望皇上能看在祖父这么用情的份上,让他将当年的内情说出来!”
蔺朝赋不肯让步,跪在地上,头埋得低,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掷地有声。
朝下,已经跪了将近一半的臣子,他就应该在得知蔺老侯爷回燕京城时,就将他叫到宫里来,如今这种局面,他们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了。
朝堂上沉默了半晌,他抬起眼眸,瞪向蔺朝赋,语气愠愠地说了一句,“宣蔺老侯爷!”
“是。”一旁的内侍,匆匆跑了下去。
一阵传召声之后,蔺老侯爷穿着一身黑色直裾朝服,头戴官帽从殿外从容自若地走了进来,“老臣,参见皇上!”他一走到朝堂上,便朝燕景帝跪下行礼,这番举动,庄重威严,想必今日是要使大招了。
“老侯爷请起。”
燕景帝对他说话的语气,还是带着一丝丝尊崇的,他毕竟,是两朝元老,从前朝下来的老臣,在朝堂上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。
蔺老侯爷朝他颔首,从地上缓缓站起来,“老臣今日前来,是为了申诉薛丞相的冤屈。”薛景成曾经是他的幕僚,俩人一起共事多年,是他在朝中的好友,他为了他申诉,倒也说得过去。
“朕不知道,薛景成的案子都已经尘埃落定这么多年,蔺老侯爷手里有何证据,这么坚持要为他翻案?”
燕景帝沉着一张脸,但是嘴角边上却挂着笑意,倒让人看不出究竟是喜还是怒。
“回皇上,当年老臣匆匆辞官,执意要告老还乡,实际上是为了躲避追杀。”蔺老侯爷头微微扬着,神色从容不迫。
此言一出,朝上的臣子们皆一片哗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