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哭着哭着,人犯了困,只朦朦胧胧中察觉得到有一双手将她眼角的泪通通擦掉,之后,便没了意识。
兴许是之前肚子闹不舒服的缘故,她睡得很熟。
南宫琰任由她枕着自己宽厚的手掌入眠,他稍稍调整了个姿势,靠在床沿边睡着了。
竖日,天大亮后,阿笺要跑进去瞧一眼,被昭娘往回拉了回去,恨铁不成钢地斥了她一句,“哎呀,在在这个节骨眼上,你怎么能进去打扰殿下和太子妃呢。”
阿笺撇了撇嘴,“我就是想进去看一眼公主怎么样了。”毕竟她昨晚上翻来滚去那么难受,不看一眼她不放心。
“有殿下在,你就放心吧。”昭娘朝她挤了挤眉。
她皱了下眉头,旁边又有昭娘看着,也不敢轻举妄动,只好乖乖站在外面等着。
虞七七翻了一下身子,不轻意间发现自己在枕着一个软硬适中的东西,睁开眼一眼,竟是南宫琰的手掌心,他的衣就映在她眼前,她怔了怔,顺着衣袍往上看,是南宫琰那张轮廓分明的脸。
他呼吸十分的浅,浓密的眼睫轻轻阖动,高挺的鼻梁下,那张薄唇轻轻地抿着,安静得像个孩子。
她慢慢爬起来,往他面前凑近了些,仔细端详着他的神态,伸出手掌心,轻轻触到他的眼睫上,他动了动眼睫,挠到她的掌心,她又咯咯笑了两声。
南宫琰的感官十分敏捷,只一瞬间的功夫,手已经迅速出击,扣住了她的手腕,她疼得闷哼出声。
“七七?。。。”他皱了皱眉头,紧而便急忙松开手,还以为是哪个不知好歹的贼人。
“怎么?我不过是碰了一下你的眼睫,难不成你要把我的手给拧断吗?”她撅着脸,揉了揉被他捏红的手腕。
“你没事盯着我看干嘛?我以为是你这寝宫里闯入了什么刺客。”他侧过脸,训斥她。
尔后,拉过她的手腕,帮她揉了揉。
虞七七瞧他这副娴熟的样子,心里舒服了些,这才靠到他的肩上,小声说着,“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玩你的眼睫。”
南宫琰侧目看向她,脸上带着不解,等着她继续往下说。
“有一回你受了伤,我到你床前看你时,也玩过。那时候,我觉得你的眼睫比阿黄的好玩多了。”她一乐呵,便说漏了嘴。
“阿黄?”
南宫琰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他想起了在南诏皇宫中,撞他的那头猪。她竟然,把自己同一头猪相比?
虞七七立刻噤声,没有再往下说。
南宫琰察觉出她的小心思,揉着她手的力道下得重了几分,假意质问她,“将我同一头猪相比,你是不是很高兴?”
她吃了疼,拧了拧双眉,“没,没有啊,我只是想起来便说说而已。”这个时候,她的求生欲是很强的。
“没有?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。”
他嘴上虽这么说着,揉着她的手腕的力道减轻了一些。
内殿里,传出他们的嬉笑声,阿笺和昭娘在外面贴着耳根,往里面听。忽然,嬉笑声停住了。她们两个还想往前贴时,殿门一把被南宫琰打开,她们俩人差点摔进殿里,引来楚裴钰的一阵偷笑。
南宫琰摸了摸额角,脸上带着无奈。
“殿下,奴婢们知错了。”昭娘急忙拉着阿笺站到一旁,朝他认错。
他拧了拧眉头,和楚裴钰从长廊上离开。
待南宫琰进宫上早朝后,虞七七叫来阿笺,低声问她,“自从上次我们从质子府里回来之后,你可有卿哥哥的消息?”
阿笺摇了摇头,“那个庆俞没有来找过我,公主莫不是担心质子爷会出什么事?”
上次晏世卿和虞七七在屋中交谈的那番话,她也听到了一些。
“嗯,上次我见卿哥哥的情绪不太好,生怕他会出什么事,他在燕京城中就我一个亲人,他的生母仪嫔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