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嫔神色一紧,“去徽州做甚?”
“去探望一位故人。后面的追兵,定会沿着西楚和南诏追去,我们去徽州,恰好能避开他们的追捕。”
仪嫔这么紧张,就是会怕后面的追兵追上,这一点晏世卿清楚。她想了想,晏世卿说的倒是没错,便点了点头。
“庆俞,去徽州!”
下一刻,他便朝外面赶车的庆俞喊道。
“是,世子爷!”庆俞抓着马车缰绳的手一转,马车朝东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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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楚郡王府里,西楚郡王握着手里的兵符,指馥在上面来回摩挲着,自从上次在西楚帝的宫殿外受了鞭刑之后,他手中的兵力被削弱了,西楚帝知道,他这个皇弟没有二心,只是急躁了些,若是他手里掌握的兵力太多,容易出事。
可是这回,燕景帝的这件事,他倒是办得不错,西楚帝才知道,他那是放虎归山之计,恰好能消去南宫琰的警惕之意。
所以他的兵权,在燕景帝遇害之后不久,西楚帝便又归还到了他的手中。
“郡爷,燕京城中现在已经乱作一团,南宫琰虽稳下了朝心,却并未稳下民心。”舞怜朝他颔首,时刻禀告着燕京城里的动向。
“新皇登基,这是在所难免的。”南宫琰虽登上太子之位多年,也做了不少为民之利的政事,在百姓之中有些名声,可到底是匆忙登上皇位的,这质疑声是在所难免的。
而且稳定朝心,也只是一时的,想必朝堂之下,还有许多不服的声音。
摩挲着兵符的手一紧,他冷声道:“先朝燕京的边关之地起兵。”他要先打个南宫琰措手不及。
“婢子这就下去准备!”舞怜领命。
“慢着。”在她要退下去之前,身后的西楚郡王将她叫了回来。她转过身子,只听到他幽幽说道:“仪儿的动向,你派人盯着。”
握紧手掌心,舞怜应了声,“是。”这才神色不安地退了下去。
那日,宋高宦的旧部回来朝他禀告,良禧宫空了,他便知晓,仪嫔这是不打算回来了,她知道回来没好果子吃,可这是他一手培养的女儿,得栓在身边他才安心,若是落入了别人手中,为别人所用,那他可就亏大了。
舞怜虽有意帮仪嫔,可到底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,他对她,信任之心倒还是在的。
可是这回,他想错了。
拿着西楚郡王给的兵符,寻来他的部下赤影,将西楚郡王的话转告给他之后,舞怜叫来身边的一个婢女绿珠,让她去寻仪嫔的下落,寻到了先不用知会西楚郡王,只悄悄透露给她便可。
绿珠是她救过的人,只认她这个主子,当即点头应声,一道绿影一闪,人已没了踪迹。
舞怜回头往西楚郡王的郡王阁望去,眸底生了一道冷意,他的任何命令她都可以听,唯独关于仪嫔的事,她不能狠下心去帮他办。
人心,都是肉长的,更何况是血浓于水的亲情。
他可以当一个冷血无情的父亲,可她不能当一个薄情寡义的母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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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官将虞七七的反应再次转述给南宫琰时,他手中的奏折当即握不住了,这朝堂之上的臣心需要他去安抚,朝堂之下的民心需要他去安抚,就连虞七七,也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闹情绪,她可以闹情绪,但能不能别在这个节骨眼上,在他为这一团事忙前忙后糟心的时候闹?!
“让楚裴钰去解决。”
他拧了拧眉头,尔后,伸手揉了一下眉心。
礼官见他心烦气躁,还有桌上那一堆堆积如山的奏折,很识趣地低低应声,转身去跑楚裴钰去了。
楚裴钰这边也不松散,他要忙着宫里的布防,顾夏管的是整个燕京城的治安,他们两个各忙各的,自己都忙不过来,根本就搭不上手。
宫里的宋高宦的旧部势力要清除,还要清点宫里的人数,查清每个人的身份,他手里的事也一大堆。
礼官跑到他面前时,他还在清点宫里的人数,面前的本子上,密密麻麻记着每个人的名字,下边,站着一排排的宫女和太监。
他在一旁等了许久,几乎到落日西沉之时,楚裴钰才算忙完一阵,他的脸上,已经现了几分疲累,眼角扫到站在自己身旁已久的礼官,他才缓缓开口,“大人有事?”
礼官急忙走上前,朝他微微低头,“楚将军,微臣奉了皇上的旨意,要去东宫教太子妃行加冕之礼,后日便是加冕的日子了,可太子妃不愿学,更不愿来参加后日的加冕之礼,微臣没了主意,皇上那边诸事繁忙,顾不过来,便让微臣来找您,想让您给出出主意。”
楚裴钰的眸光暗了一下,这两日太忙,他都忘了那个人还在东宫里,还有她的侍女阿笺,那日出了那样的事,她心中对南宫琰,肯定心存芥蒂,别说登上后位了,就算是到这皇宫里来日日与南宫琰相处,她都未必愿意。
可不管怎么样,她始终是殿下的太子妃,他敛下眉头,看向礼官,“一会我就去东宫一趟。”
“谢楚将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