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禀声被打得浑身是血,是被侍卫们抬着出皇宫的,事出之后,钦天监里没人敢站出来再在南宫琰面前提起那件事。
而西边地界的旱灾,还在蔓延。
虞七七一直在留意外面的声音,可昭娘告诉她,自从陆禀声伤倒之后,朝堂之中就再没有谣言传出来了。
“但燕京的百姓会怨我,怨我肚里的孩子,不是吗?”她靠在躺椅上,低头抚着隆起的小腹。
她才有五个月的身孕,这个孩子才有五个月大,就被这么多谣言缠身,她替他心疼。
“娘娘,钦天监向来只会根据天象之说来放话,但是天象也有判定错的时候,他们的话也不可全信。”昭娘替她拢紧身上的薄毯,宽慰她。
“母后一定会尽力护着你。”虞七七垂下眼眸,眸光中覆上一层坚毅。
这时,阿笺从外面跑了进来,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:“公主,世子他,他成亲了。。。”
她说着,递上晏世卿传来的书信。
瞧着她脸上惋惜,虞七七倒是弯了弯眉梢,急忙从她手里接过他的亲笔书信,上面写着,他在三日前便和蔺朝歌成亲了,只是他知晓虞七七怀了身孕,不方便回南诏,便没有提前知会她一声。
阿笺的手里,还拿着他派人给她送来的喜糖。
“卿哥哥回了南诏,还与蔺小姐成亲了,我便也放心了。”之前她还一直担忧他的下落,所以才派阿笺在外面留意着。
“公主说的也是。”阿笺叹了一声气,虽心中有些惋惜,可一想到虞七七也有了身孕,便不再细究这些。
她凝着信上的字迹,沉吟了一会,站起身子回到内殿里,执笔写下回信,尔后,从屉子中拿出之前她阿爹给她送的一对福娃交给,一并交到阿笺手里,“你去帮我把东西给卿哥哥寄了去。”
“嗯!”
阿笺将福娃和回信收好,匆匆退了出去。
晏世卿收到虞七七的回信和福娃时,已经是三日之后,那时候他正与宁深远在后院中喝茶。
他在燕京城中除了虞七七,便只有宁深远这一个朋友,他成亲的那日,他特意赶了过来,他便留他在王府中多住几日,就当是过来游玩的。
庆俞将东西交给他后,便站到一旁。
晏世卿将红木盒子打开,里面是一对福娃娃和一封书信,虞七七在上面说的,皆是一些祝福他和蔺朝歌的话。
他看完后,眼眶竟不自觉湿润起来。
宁深远敛了敛眉,“如今你也有了自己的妻子,也该放下了。”他开口宽慰他一声。
“将东西收起来。”他把福娃和回信收好,让庆俞拿回去。
“宁兄放心,我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执迷不悟了。”晏世卿抬头,冲他扬起眉梢。
庆俞拿着东西往回走时,在回廊的拐角处碰上了蔺朝歌,她凝着他手上的红木盒子怔了怔,问:“这是什么?”
庆俞急忙往后退一步,眸光中带了些闪躲,“回禀夫人,是燕京皇后送来的贺礼。”
蔺朝歌脸上的笑意凝滞了下,尔后便恢复过来,“那你赶紧拿去收好吧。”晏世卿对虞七七的感情如何,她是知根知底的。
晏世卿听到声音,往后看了一眼,见她没有为难庆俞,这才将眸色收回来。她走到他们二人面前,从素心手里拿过她亲手做的桂花糕,摆到他们二人面前,“你们两个人只这样喝茶,未免太干了些,我做了些桂花糕,快尝尝。”
“弟妹真是手巧。”
宁深远看着石桌上摆着的桂花糕,夸赞一声。
“宁公子快尝尝。”以往在燕京时,他们二人便时常打照面,如今她成了晏世卿的夫人,他们二人自然更熟络起来。
晏世卿拿了一块,塞到他的手里,忙打趣一声,“快堵住你的嘴吧。”
他只好收起笑意,埋头吃起桌上的桂花糕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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仪嫔被西楚郡王抓回去之后,一直待在郡王府的落魄院子里,倒是也有人伺候她,只是她不明白自己于西楚郡王还有什么用处,每日便也就只这样浑浑噩噩地渡着。
这一日,她与往常一般,在回廊的下的长椅上躺着,她的身子自住进这座院子以来,便困乏无力,她知晓,是那个伺候她的丫鬟在香炉中放了药,她也没为难她,这一切左不过是西楚郡王吩咐她做的,她也是迫不得已。
忽然,院子的墙角处传来一道轻响声,她阖着的眸子立刻睁开,看到了悄悄潜进来的绿珠,她瞪了瞪眸子,“你进来做什么?快点出去,若是被我父王发现,你就没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