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的五皇子丧身在牢狱中,慎刑司的仵作验身说中的是你燕京的毒,今日找琰儿你过来,便是想要问问清楚。”
翼水王坐在龙椅上,睨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南宫琰。
“昨夜我等七七睡下后,确实离开了她的寝宫,可五皇子遇害的事,却不知是何人嫁祸到我头上来。”他矢口否认自己去找过虞正言的事。
虞正廷上前一步,怒指向他,“你一来五弟便中毒身亡,他害死了你与七妹妹的孩子,确实是该一命抵一命,只是皇上,你却用下毒这样的手段来毒害他,就不怕被人耻笑吗?”
他的话里,尽显鄙夷之意。
“大皇子说的没错,若是用下毒这样的手段来毒害五皇子,确实下作了些,可我昨夜刚劝了七七,让她放过五皇子,又自己跑去毒害他,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?”
南宫琰神色淡然,没有一丝慌乱和怒意,只缓缓说着自己不会行凶的理由。
虞正廷皱了皱眉头,“你劝七妹妹放过五弟?”
“没错,他怎么说都是七七的亲哥哥,他做出这样的事,对她来说已然是太残忍,我又怎会舍得让她一直困在这样的情绪中。她也答应了我,不会再寻五皇子的麻烦,可谁知,只一夜的时辰,五皇子便中毒身亡,中的还是我燕京的毒,只怕,不知是不是有人要跟我过不去?”
他苦笑一声,暗暗叹了声气。
南诏皇后敛了敛眸,“可是言儿曾说,是你指使他去害阿七肚中的孩子的,只怕你说的话,我们也不能全信吧?”
从南宫琰进殿到现在,她一直在暗地里观察他的神色,可他没有一丝慌乱,神态自若,俨然寻不出一丝破绽。
她捏着手里的锦帕,只有城府极深之人,才能表现得这般风平浪静。
“皇后娘娘可以不信,可若是我真做出了那样的事,七七想来是第一个不会放过我的,她是您的女儿,她的话您总该信吧?”南宫琰抬起冷淡的眸,从容不迫地与她对视。
“本宫是不知道你对阿七做出了怎样的事,以至于让她这般毫无顾忌的信你,可你一来言儿便出事,这件事若是不调查清楚,只能劳烦琰儿你多在这宫里留上些时日了。”南诏皇后的目光中依旧带着审读,与之前对他的那番欣赏荡然无存。
能够一举平定燕京边防之乱,拿下西楚,他的心机之深,不是她能小瞧的,亦不是她看几眼便能看得出来的。
“娘娘这样,可就不讲理了。”若是一直找不到证据,他岂不是要一直在这待着,他可不愿意。
南诏皇后想了想,只好先松口,“那琰儿有什么好法子?”
“其实五皇子遇害,明面上什么是证据都指向我,可皇上和皇后有没有想过,若是这个人和五皇子一样,想要将罪名污蔑到我头上,那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。皇宫里的牢狱,能进去的只怕没几个人,这一点你们二位应该很清楚。”
南宫琰站直身子,神情认真,帮他们认真分析着局势。
翼水王稍稍敛眸,能进入那座牢狱的,除了南宫琰,还有在场的几位皇子,可虞正言既然已经入狱,那他的存在与他们来说便是没什么威胁。况且,他还帮着自己辅佐朝事时,其余几位皇子也没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来,怎么可能他一入狱就会做出杀害他的事。
他依旧怀疑眼前的南宫琰。
“都说燕京的太子殿下心思缜密,朕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。”当初他在燕京朝堂上扳倒蔺老侯爷一事,他早有耳闻,也不是说薛景成一案他有所隐瞒,只是其中的圈圈绕绕被他处理得恰好好处,没有一丝破绽。
此刻,就算是这件事真的与他有关,他们也没寻出任何一丝破绽。
“皇上。。。”
南诏皇后见翼水王的口气不太对,轻声唤了他一声,他朝她伸出手,制止她想要说的话,紧而对南宫琰说道:“你继续说。”
“此事除了我,在场还有人嫌疑也很大。”他侧过身子,看向指责自己的虞正廷,“那便是大皇子。”
“你!你胡说八道些什么?!”
虞正廷睁大双眼,不可置信看着他,开口便是急着否认这件事。
“五皇子失势后,最得力的便是大皇子,若是五皇子入狱的事跟大皇子有关,而大皇子怕事发又将五皇子杀人灭口呢?”
说到后面时,他故意拉长了尾音。
听得虞正廷心头一颤,他怒视着南宫琰,环视一下,抽出一旁侍卫手中的刀,驾到他的脖子上,“你再敢血口喷人,我就让你永远都说不了话!”
他性子急躁,本就耐磨得还不够,此刻见到南宫琰无端将罪名扣到自己身上,当即就站不住了。
翼水王皱着眉头,眼里划过一丝失落的意味,“把刀放下!”他们都没有要怀疑虞正廷的意思,可他急着这么撇清自己,倒是让人不得不怀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