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慕嵊和府里头上下的人打了个招呼,索性直接奔着郊外的练兵场而去。
毕竟有着一个镇边将军的名声,饶是这李慕嵊名望不高,到底还是进得去,外头的小兵客客气气地将人引了进去,为了防止这位闯祸寸步不敢离。李慕嵊无奈,索性问道:“不知习将军现下在何处?”
小兵连忙道:“将军这边请。”边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。
李慕嵊到了那练兵台上,就看到习子渊正正站在台前,手中的令旗迎风作煞然之声。
不知为何,李慕嵊总觉得自己的一腔热血就跟着这山呼海喝之声一起,重又燃了起来。
很快,练兵台上的习子渊便得了通传,他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,有些不情愿地走下台来对李慕嵊抱了抱拳:“镇边将军。”
“承蒙父将,不敢当,”李慕嵊抱了抱拳叹了一声,面色笃定而沉沉:“习将军率兵有方,李某佩服。”
习子渊对于这样的客套话有几分不以为意,却也只好耐着应道:“不过是勤学苦练罢了,不知李将军来此有何要事?”
那言外之意就是若是没有要事,不如就不要在这里废话了。
李慕嵊微微一笑:“最近手有些痒,想要寻将军过过招,不知将军可否赐教?”
习子渊盯着眼前的李慕嵊看了半晌,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。
李慕嵊手痒?这绝对是皮痒吧?放着好日子不过来这找打,不知道该说这人是天真还是可笑。
习子渊面色立时就沉了下来,他盯着李慕嵊看了半晌,便冷然道:“李将军,练兵场绝非儿戏,还请李将军不要妄为。”
李慕嵊的神情却是半点不曾松动,他看了习子渊一会,这才微微笑道:“习将军,恕本将以为,日常训练是必不可少,让兵士们观摩旁人过招,亦是杀敌之道。”
习子渊几乎要笑出声来,他看了李慕嵊良久,最后直截了当地将手上的长枪微微一拉横在身前:“还请赐教。”
就这么个有勇无谋的将军之子,真真是愧对了老将军的在天之灵!
习子渊在心底恨恨想着。
李慕嵊看了看周遭,复又提着长枪纵身一跃,在空中轻轻一点,长枪径自向前扫去竟是直接停在了练兵台上,他双手微微一抱拳对着不远处的习子渊深深一笑:“请。”
这动作大气开合却又自然无比,习子渊看着只觉心底微微一惊,却也在那练兵场地上借力一跃到了那台上,看向李慕嵊的眼底已是多了三分探寻:“请。”
李慕嵊也不再和他客气,长枪在空中打了个回旋就朝着习子渊的右下侧攻去,这动作快如雷霆,却又带着十足的巧劲。
习子渊不敢怠慢,整个人向后微微一掠,身子向左一偏,手上也不含糊,直接拿枪对了过去。
孰料李慕嵊这一招不过是个障眼法,他见习子渊动作便微微一挑唇,手上已是横着掠了出去!
他手中的长枪带着千钧之力,在空中轻轻一扫竟是带出风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