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氏闻言,将就方才切肉的菜刀,一个起身朝沈大壮的身上砍去。
“要肉,要肉,你怎么能这般不要脸,我们两家早已断亲,你沈大壮算个什么东西,就算是那两个老东西来了,我也是照打不误。”
“要肉,要肉,这么想吃肉,干脆把你身上的肉割下来吃了吧,这都是我们二房拿命养出来的,现在就还给我们吧!”
年氏凶神恶煞的追着沈大壮跑,沈大壮被那刀吓得到处跑,压根忘了年氏是个妇人,体力远不如他。
年氏追了半天也累了,只好停下来喘气。此时的沈大壮早已跑没了影儿。
“娘,快歇着,别跟他一般见识,咱们这里这么多人,他不敢使坏的。”沈南把人拉过来坐下。
年氏擦掉汗,骂道:“这个老东西,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任人揉搓的软柿子,竟然敢欺负到咱们。这些年我早就想收拾他了。”
若是他还敢来,我定要从他身上卸下二两肉来,反正咱这里这么多人,还怕收拾不了这个混账?”
沈南说话的功夫,一股肉香味传进鼻孔,顿时引得大伙的肚子叽里咕噜叫。
沈大壮跑回家的时候,现大伙都围着他的牛车,看他的好戏。
“哟,回来了?打秋风打到哪里去了,真是不要脸。”
“就是就是,我要是有你这样的亲戚,这脸肯定都丢尽了。”
沈大壮听着村民的议论声,胸口上下起伏,若是按照他以往的性子,早就冲上去打人了,可如今是逃难,若是得罪了村里人,他们一家肯定会被丢在这里,那简直和等死没有什么差别。
如今他们一行人正在一处山坳里歇息,只等太阳没那么毒辣,就要立即出。
就在这时,远处一群流民慌慌张张的带着家当往他们这边走。
“卫一,你们去看看,是什么情况?”卫辞看着卫一,示意他过去问问。
卫一点头,飞快的朝那边的灾民靠近。灾民们此时正费力的拉着板车,骡车,牛车,或背着背篓深一脚浅一脚的赶路,蓦的看到忽然出现的卫一,皆是被吓了一大跳。
“你是何人?”领头的长者,一个约莫五十岁的小老头站出来挡在众人面前,一脸警惕的看着卫一。
“老人家。”卫一朝他拱了拱手,“我们是安宁县的人,也是逃难的,敢问你们为何行色匆匆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老者仔细打量卫一的长相,觉得他不是什么坏人,又听他是安宁县的人,遂放下一些戒心,解释道:“叛军打过来了,还好我们村的人跑得快,并无多少伤亡。”
“敢问老人家是哪个村的人?”
“我们啊,是黄花村的,你们呢?”
“我们是靠山村的。”
不好,黄花村距离此处不过五十余里,这些村民拖家带口,紧赶慢赶才到这里,若是那叛军有车马,岂不是很快就赶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