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裳心里有疑,“江大夫,当真只是一些塞纳叶?”
江大夫点头,“少夫人放宽心,云瓷姑娘只是误食了塞纳叶才会出现腹泻症状,带喝下药膳调理几日便会好。”
日头高照,屋檐上的积雪悄然往下滑落溅落在青石地板上。
罗裳拢了拢狐裘,小声问了一句:“江大夫,我听闻五小姐也是腹泻之症?”
江大夫一怔,随即将医箱交由徒弟,这才回答:“确有其事。”
“也是塞纳叶?”
江大夫回答:“是。”
送走江大夫,罗裳转身去了厨房,思来想去,若是裴氏的那一碗药膳有问题,可为何偏偏赶巧了,云烟阁和菡萏阁同时出事。若是她有意下药,五姑娘是她亲女,若是为了掩人耳目,倒也不至于虎毒不食子连五姑娘也闹了腹痛。
可等罗裳到了厨房,就看到两个小丫鬟正在树底下埋什么东西,一面还发些牢骚:“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真是难,明明那药膳是五小姐自个儿要抢着用的,眼下出事了请了大夫,反倒怪罪我们后厨的做东西不干净。”
“多说无益,还是快些埋,五小姐误食本就心里不舒服,这话你同我发牢骚也罢,断不能到主人面前瞎说。不然,你就等着被夫人收拾。”
小丫鬟吓得脸都白了,“我知道了。”
罗裳微微挑眉,站在一梁子后头听两个丫鬟说话。
埋药的丫鬟是奉命裴氏,五姑娘误食了药膳,倒也解释得通。
原来,这药本是为她准备的,若不是被云瓷食之,眼下腹痛的便是她了……
罗裳尤为不解,今日见到裴氏,倒也和蔼端庄热情熟络,竟也会做这种腌臜不堪之事……
是夜。
云瓷身体不舒服,罗裳便让她早些回房休息,她看着桌上盛放的药锅,上头沾满泥泞,是她趁夜偷偷挖出来的。
本欲想着拿着这个药锅去跟裴氏对质,但后来一想,自己此刻身在贺家,若是空口无凭指认,也无人信,还会和裴氏撕破脸皮。
就在她思忖之际,一个挺阔的身影便走了过来,是贺西楼。
罗裳倒也没遮掩,全然没有把药锅收起来。
贺西楼走上前来,声音浓浓隐约里带着一抹酒意,回过头来看,果然见他面带酒色,穿着便装,手里拿着酒壶。到底是习武之人,半分醉意未有,步子也稳当,走过来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