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氏冷哼一声:“言重?罗裳,我也不同你绕弯子,是自个儿认错还是我让下人上家法?”
听到上家法三字,云瓷下意识地护着罗裳,“大夫人,我家小姐并未做错事,为何要上家法?”
赵氏微微扬眉,锦衣华服裹身也掩盖不住心里那些小算计,她堪堪站起身侧目望了一眼罗昭吩咐一句:“把那不知死活的下人拉走。”
罗昭心里乐意,本来觊觎云瓷已久,眼下得了母亲允许,他立刻抄手上前,脸上露出一抹纨绔,“是。”
云瓷意图挣扎,罗裳默不作声走上前来,挡在她身前,低声吼道:“滚。”
罗裳的表情严肃带了一股子狠戾,自从她变了性子后,罗昭就不敢轻易招惹她了,一是罗裳不怒自威的外表,二是罗裳似乎懂些穴位,每次他主动招惹给他这位病秧子姐姐找不痛快,都会被她出手整治。怕疼,所以不敢上前。
罗昭惯会威胁,抬眸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云瓷,“快些出来,不然等本少爷捉到你,可不会心疼你。”这话里,带着一丝下流,云瓷吓得紧紧抓着罗裳的衣角不敢吭声。
罗裳伸手推开罗昭,“是听不懂话?”
她的手指慢慢移动,轻而易举按压在罗昭的手腕上,刚要用力,罗昭吓得浑身一抖,立刻抽手离开,往后退开好几步,跟耗虫鼠遇了貍猫似的。
“罗裳,你真是个疯子!”
罗昭气急败坏骂她。
罗裳不以为然,反倒讥唇:“我是疯子,你是什么?懦夫?”
话此一出,罗昭又窝囊又不敢上前同她理论,便着急的看向母亲赵氏。
赵氏见此,却没想到这罗丫头自从一年前的落水后性格大变,没想到竟然变得如此胆大妄为,从前的罗裳一遇罗昭,定是吃亏一方。现如今,这罗丫头属实令她意外。
不过,论使再厉害再牙尖嘴利又如何,她就不信能有那棍棒硬。
她抬手命令下人:“来啊!上家法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。”
罗裳眉头一跳,质问道:“你凭什么打我?”
赵氏气得脸红,指着她呵斥:“顶撞长辈,当然该打。”
她算是哪门子的长辈,不过是被罗老爷临时提起来的小妾而已,当年罗裳生母段夫人乃是清河名门闺秀,嫁人之际才带了赵氏一同陪嫁给贺家。赵氏不过是段家婢妾所生,位份薄弱,若不是段氏早逝,段家为了年幼的罗裳能有人照料也不会提议提赵氏为继室。现如今,赵氏心气越来越高,也慢慢忘了当年这桩旧事,竟还动不动就要家法罗裳。
“你算是罗裳什么长辈?据我所知,你赵氏十多年前不过是我母亲段氏的陪嫁丫头,婢妾所生,而且外公并未认你,所以你就是下人。下人打主人,这是什么道理?另外,我不过回门第一日,何事又招惹了你,你一言不和便要对我用家法,谁给你的权力?父亲还活着呢,他永远是家主,到底是轮不到你一个妾抬上来的正房动用家法。”
当真是翻了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