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裳皱眉,抹着手巾搭在光溜溜的肩膀上,转眸看向这单纯的小丫头,“我何时让你打听这个了?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。我只不过是想让你打听,那坟里到底埋着谁,你倒好把贺西楼有没有莺莺燕燕打听出来了,我是想知道这个吗?”她伸手来,点了点云瓷的额头。
云瓷鼓着腮帮子,摸着额角,“我以为,小姐你是吃醋将军的那个旧人……”
无奈了,无奈了。
罗裳摆手,“罢了罢了,打听不到就算了。”
云瓷有些泄气,“小姐,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啊?”
“没有。”罗裳一手支起来,抵着池边,一面想事情。
云瓷笑了笑,“那就好。”
越往后想,罗裳越觉得睡不着了,选择到底要不要给齐思通风报信呢?
可若是通风报信了,这梅影免不得遭殃。
可若不报,便错失一次废太子的绝佳机遇。
想着想着,她便睡了过去。
至于后来,就被云瓷裹着衣服送去了屋里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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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并不安稳,许是因为没有在家里的缘故,她有些认床。
另一方面是因为过度的劳累所致,所以刚去见了周公,便得了一个噩梦。
梦里,准确的来说,乔兰舟见到了罗裳。
当时,“她”惊了一下,指着罗裳,还未开口就听到那身着梨白色襦裙的罗裳软声开口,“你既然占了我的身子,为何还要做那般难以启齿的事?”说到这里,那罗裳害羞的捂着脸蛋来,恨不能地上找个洞钻进去。
乔兰舟吧唧嘴,有些难以开口,这才跟她解释:“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是?你既然嫁给了贺西楼,贺西楼又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主,见着你这般貌美指定会生色心,但有一点,我挣扎了,也反抗了,也想过跟他殊死搏斗来着。这不是,力量悬殊嘛……没斗得过他,才会失了身。”
罗裳啜泣两声,一边唱一边说:“若是没了清白,如何有颜面去见他,我真是不该活着。”
罗裳嘴里的他,乔兰舟猜测是齐二那个小白脸不会有假。
于是,狠下心来,走上前,握着她的手,耐心道:“你大抵是忘了,齐思压根儿都记不住你,而且人也对你没那个意思,是你……一厢情愿罢了。还有,你的意识都消失了,连身体都给我了,又如何去见齐思?还有,别为了一个男人张口闭口要死,这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任,你这般自轻性命,他又怎会珍惜。”
乔兰舟本来想安慰几句的。
可是安慰着,就全都变作实话实说了。
罗裳又开始嚎了,哭得那叫一个撼天动地,震耳欲聋,“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,他只是想利用我罢了,我早该知道了……”
身子孱弱不假,哭声倒是中气足,二里地开外都能听到的势头,难不成全身力气全都用到哭哭啼啼上去了,所以才会病弱扶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