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裳蹙眉,“这个……不该问你自己吗?”
他只是盯了她半晌,随即叹了口气,“罢了。”
莫名其妙,她想不明白,贺西楼为何要叹气,她的一句希望或者不希望,在他心里就看得那般重要?
他还真是喜欢这副身子啊……
祭拜了贺西楼的那位旧人,他并没有过多停留,而是赶着晚膳前就带着罗裳下山去了。
下山途中,罗裳尤为好奇,葬在坟里的那位到底是谁。
她转身来,试图问上一句,可是贺西楼却没有正面回答她。
罗裳便打心眼儿的认为,那坟里的或许真的是贺西楼旧日恋人。
贺西楼停下脚步,似乎看出了罗裳想到了别处,只是淡淡解释着:“不是你想的那般。”
“嗯?”罗裳也望过来,看着他。
他道:“我说,不是你想的那般。”并非旧情人,从一而终,一直都是她罢了。
罗裳懂了,“哦。”
也不知她是真的懂了,还是假的,贺西楼没有深究,只是拉着她的手,继续往山下走。
时间过得很快。
就在罗裳第十八次试图在贺西楼的药膳下毒药,却以失败告终后,她终于泄气了。
每一次的失败,贺西楼总是会找借口留宿她的云烟阁,两个人半推半就就上了榻,好几次了。长此以往,罗裳每日都胆战心惊,一面喝着大夫给开的“调理身子”的药膳,一面摸着平坦坦的肚皮,日日在心里默念,千万不要怀上贺西楼的孩子啊……
她和齐思的联盟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,最近发生了一桩大事,太子李平因为身子骨的缘故早早薨了,说是因为身子骨的缘故。实则在太子去往西厥征战时,就已经药石无医了,尸首经过军中太医诊断,中了烈性毒药才会不治身亡才是最原本的真相。后来,贺西楼率军,护送太子的尸首一路回了京都。
太子一死,紧接着,宫中传来影妃滑胎而死的噩耗。
就在罗裳理所当然的以为,梅影当真是因为滑胎的缘故才会丢掉性命。却在给齐思寄信后,收到了一封梅影的亲笔信。
上头写道:“齐二不可信。”
齐思和她是同盟,自然也告知了梅影是他的人,现如今梅影身死,却寄来这样一封信给她,难不成是为了提醒她什么事?还没等罗裳想清楚,齐思便已经信上约她希望再见上一面,有要事相商。
也好,去了也能询问一番,这梅影身死究竟是个怎么回事。
罗裳收拾一番,便离了贺府。
来到了长宁街最热闹的一家茶肆里头,只不过最近里头有些过于寂寥,老板腆着个脸站在门口招揽顾客,一面游说言说茶肆最近有新戏文。
罗裳照旧进了茶肆,按照记忆熟练地上了二楼东面,最为隐蔽的一处厢房。
不知道为何,罗裳总觉得今日的茶肆总有哪里有些不对劲,她脚步一顿站在二楼上往下看顾,却只看到台上有讲戏文的先生口沫横飞,表情生动活灵活现,只是台下未有满座,只有几个身着锦帽的达官贵人公子哥儿前来捧场。
她摇了摇头,抬起手来揉了揉鬓角,“许是太累了,才会这般疑心。”最近,她确实是时常身子困乏,大多是因为贺西楼的缘故,她未能休息好,没调理过来便显得有些疲倦不堪。她一手搭在栏杆上,随后想也未想,便转身去了东面尽头的一间厢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