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留着罗裳站在原地发愣,“他就这般不愿意看见我?罢了罢了,我还自在些。”
见此,云瓷更加内疚了,只以为将军是对自家小姐厌倦了,因为上次的事情彻底隔阂了夫妻感情。于是低垂着脑袋,站在罗裳身侧,心里默念了数百次求菩萨原谅,另外默默祈祷小姐和将军二人能够和好如初……
此后,罗裳躲着贺西楼,贺西楼反倒不怎么回避她时,已经是半个月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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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下,太子储君已死,影妃难产暴毙,皇帝昏庸多日终于躺在了榻上只能靠着药膳度日。与此同时,二皇子李享假借入宫探病的借口,终于哄得皇帝松口由他暂代政务。
永宁七年,还未登上储君位置,李享便已经按耐不住,先是借岭西三个国家屡次波动意图反叛为由,令贺家带兵前往,还将贺西楼命为大使西征,平定岭西方可归朝。
内有太子麾下的杨家负责护皇城安危。杨家是最近刚升起来的武将之家,既不是李享母氏一族的连襟,所以这些年皇帝也未曾放在眼底,却未想到有朝一日李享会想起来用一用杨家。
朝野武将第一的贺家,已经被着手派去岭西,太子已死,他李享便是炙手可热的最佳储君人选。而后,贺西楼率领军队出了洛州,浩浩荡荡便朝着岭西而去。
想要
这时,齐思终于寄来信,上头说道,“贺氏兵力颇旺,需得将其永留岭西。”
罗裳便明白过来,李享将贺西楼调遣去岭西,实则就是断掉皇帝的一只胳膊。
昏庸皇帝久日卧病在床,李享俨然是当政者,若想要趁此继承皇位也是轻而易举。
齐思伸手来,握着罗裳的手背,“罗裳,你怎么了?”
罗裳骤然从深思中回神过来,她脸色不大好,煞白煞白的,只是摇着头:“一切可都安排妥当了?”
“当然,万事俱备。”齐思缓缓一笑,饶是在这般局势紧迫的时候,他越是能够沉得住气,有时候罗裳也挺佩服他的。他温和的外表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,她猜不透,但是唯有一点她可以笃定,齐思和她的目的是一样的。都是希望贺西楼死,贺家覆灭。
这样……就够了……
所以,她没有拒绝齐思覆盖上来的手,继而问道:“你往岭西派了几个人去刺杀他?能不能保证一次就成功。”免得夜长梦多。
又或许,罗裳了解贺西楼的脾性,他那个人那般聪明善于用计谋,若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也会死命搏出一条生路的。他那个人,最不怕的就是死了,而且异常的命硬。
她忽然回想起上一世,贺西楼就是这般让人意想不到的生命力顽强,记得一次北漠征讨,他能率军连夜进军给鞑子一个措手不及,事后受了伤仍能咬着牙挥刀征战数十日不肯歇息,最擅长以少胜多。她害怕,若是这一次的计谋不成,他成功归还京都,又该如何?
齐思全都如实相告,“放心都是些西域刺客,手段精明残忍,他……回不来的。”
这句话说完后,罗裳只是看了他一眼,便没有再说话了。
齐思却觉得心里头不舒服,便又急切了些,“罗裳,你是不是对他生了感情,舍不得他死?”
闻言,罗裳心里骤然落了一拍,她一怔。
便觉得心里反胃得厉害,刚要开口说话,便泛起一声干呕,酸涩的东西到了舌尖上,令她下意识地皱眉头。她捏着手巾,眉宇异常的坚定,咬字出声道:“我才没有,我一直都等着这一天。”
齐思垂下眸子,去打量着罗裳的表情,那表情并非是带着爱意的怜悯与心疼,而是带着愤怒的恨意,见到此。他终于放心的舒了一口气,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,一面伸手来帮她拍着后背,“没有就好。没有就好。”
“裳儿,是不是身子不大舒服?”齐思见她脸色极差,心里担心。
罗裳接过茶水,喝了一口,摇头:“没事,不过是早上吃了点冷食,才会这般难受。”
这些天,她的胃口一向不好,今早上又吃了冷食,还闹了会儿肚子,现如今虽然缓过来了,但还是有些反胃罢了。
齐思一向心思敏捷,于是扶着她坐在软凳上,良久才开了口:“你不会是,和他有了孩子?”
不可能,贺西楼都走半个月了,而且她一直都有服用“调理身子”的药膳,那药膳药性大,不可能会有意外,但是……会对身子造成一定的伤害,所以她用的次数多了,有时候葵水都未必会准时来。
罗裳抬眸望着齐思,幽怨道:“你可别咒我!”
若是真有了,那还真是老天爷不长眼睛。
他伸手来,拿着手帕细细给她擦拭嘴角的水渍,动作体贴而又温柔,只见他笑了笑,“我只是开玩笑,裳儿别生气。”
她在听到孩子的那一刻,眼里迸射出来的怒不像是假的,齐思一眼就察觉到了,而且对于罗裳这样的反应心里很是开心。起码,可以证明裳儿她心里根本没有贺西楼这个人,没有就好,就有就好,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放手去做任何事。
罗裳伸手来,一巴掌拍开他的手,倒像是生气了:“齐思你若是再咒我,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说着,她双手捏紧握拳,看起来到还真有那么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。
齐思偏就喜欢罗裳这副气鼓鼓的样子,威严而又可爱,让人都挪不开眼睛。
于是,他伸出手来,伸手指发誓,“仅此一次,下不为例。”
罗裳怔了下,小声回应一下:“嗯。”
“齐思,你如实跟我说,你和我从前是不是早就认识啊?”罗裳摸着胸口,明显感觉的心口不太舒服,许是昨夜罗裳又入她梦的缘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