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思眉头微皱,许是她的力道过于重了,却还是被罗裳的一番话及时纠正,他复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罗裳的肩,说道:“裳儿说得对,该办正事才对,是我太小家子气了。”
许是罗裳没有拒绝他搭在她肩上的手,由此齐思心里还暗自开心好一会儿,不过多时那张白皙的脸颊上慢慢浮上来一抹红。他本就生得秀气一张鹅蛋脸,红了脸起来,却又不敢正视罗裳来。
“齐二?齐二?”后来,罗裳在结束一番分析后,终于看到了红了一张脸的齐思。
齐思出神,这才看到罗裳伸手在他眼前挥。
他装作镇定,“裳儿,你方才说到何处了?”
罗裳笑得前仰后合,出言打趣他:“美色当前,你都乐不思蜀了不成?”
后来,齐思便不说话了,就这般静静的看着罗裳。
看着看着,罗裳也没那般厚脸皮转过来调侃他了,反倒被他那眼神看得心里发毛。
于是,她伸手来,一巴掌拍在齐思的肩上,“行了!看上瘾了不成!你倒是听我一直说,也好歹给我一个建议哈?”
她吃了颗花生米,动作行径上堪称豪爽,齐思被打得回过神来,于是缓缓道:“裳儿,你有后顾之忧我明白,你且放心派去岭西的不单单只有一队人马,饶是贺西楼再有本事,他也不能从满是包围和埋伏的地界平安无事的。”
“咳咳咳咳……”罗裳正喝水,不知道是怎么了,方才肚子忽然抽动一下的疼,她手也一抖直接将茶水一股脑惯嗓子眼儿里头去了。
齐思满眼担心,便上前来,“没事吧?裳儿?”
他的手掌刚覆在她后背处,罗裳陡然身子一僵,不知道是什么回事,她好像接受不了别人对她这般亲密,只要触碰一下都浑身生刺的那种拒绝感。于是,她往后退了半步,避开了齐思的手,一面抬手擦了擦嘴角,一面说一面咳,“没……没事……呛水了……我缓缓就好。”
“你没事就好。”齐思顿在半空的手,尴尬地收回来,却还是对着罗裳挤出一个笑脸来。
罗裳清了清嗓子,蹙眉问:“你方才说到哪里了?”
齐思走上前来,又把方才的话重复一遍给她。
听完这番话后的罗裳,慢慢坐在椅子上,嘴里咬着花生米,“不单单只有一队人马?你们在岭西还有其他帮手不成?”
齐思深意的望着罗裳,点了点头,“怎么?”
那一刻,不知道是自己心虚还是其他,齐思竟然觉得此时此刻眼前的罗裳,是否是开始担心贺西楼的安危起来了……如果真的是,如果真的是,那他该当如何?
却未想到。
下一刻,罗裳凑了上来,眼角溢出的愉悦不像是装得,“要不是我说二皇子手段狠辣,明晓得贺西楼有手段命硬,这下好了,一下子派去几股势力去要他性命,我看这件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!”
“你……”齐思方才收紧的手指,慢慢松开,心里一下子晴朗过来。
原来,她也想着贺西楼死啊。
那便太好了。
“一共三伙势力,就算他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岭西了。”
罗裳吧唧嘴,“那就行,省得他逃出来了还要事后报复。”
“裳儿,此事落定你也算有功,若想要什么,我可替你到殿下面前求取。”
那一刻,她想要回答的,应该也只有一件事了,那便是归还乔家清白。
可是话到了嘴边,她却没办法再开口下去,面对着齐思,她仍旧心里有一层防备与戒备之心,毕竟他齐家也是永宁帝的臣,即使以后永宁帝落马,齐家会辅佐新帝登基维护的也是李家的天下。所以,她没办法确定,在提及乔家一事后,齐思会不会为了李家便毫不犹豫地弃掉她,甚至是转头就回来灭掉自己。她已经死过一次了,错信过一个人了,不想再这般一事无成的死掉,也不想被人欺骗了……
犹豫之后,她只说了一句话,“我想要的,恐怕曹王殿下不会给我的。”
齐思微微眯眼,好奇,“裳儿,但说无妨。”
解药
齐思微微眯眼,好奇,“裳儿,但说无妨。”
可她只是摇头,一脸坚定的看着齐思道:“这事儿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,齐二,你还是别问了。”
她的眼神过于真诚,却又带着一抹无能为力,那个时候齐思很想问问她,你到底要什么,他也愿意倾尽所有给她找到。
似乎,罗裳看到了他眼底的赤诚,继续说:“掉脑袋的那个怕是实现的过程有些难,但是现如今我所求的只有平安,活着便好。另外,你既然走上了辅佐曹王这条道路,那便要敦促其成为一代明君,切莫复行永宁路,自食恶果百姓怨声载道,更要守护好本属于洛朝的一寸土地。”
齐思惊讶之余,掷地有声道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永宁七年五月初五,曹王李享借皇帝病重,几度插手处理政务。后,贺西楼带领贺家军队在岭西屡战屡胜,李享反倒不淡定了。又几度召见了齐家人和杨家入宫觐见,说是商议要事。
永宁七年五月初六,李享受到岭西的急报,上头只写了几个字:岭西叛国已平,然,统帅受西域毒,急需解药。李享心里早就不淡定了,若非是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,他怕是要掩袖大笑,一面心里想着若是贺家军全都折在岭西,倒也是天注定。如若不然,等回了洛朝,贺家人定是要将他从这个位置给拉下来,他心知肚明。
所以,面子上的的功夫他还是要装一装,便遣派数十名精兵强将连夜赶马前往岭西送解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