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不可微的冷了眼神,俯身过来,双目紧锁着罗裳的眼睛,道:“裳儿,此事非同小可,曹王要谁的命,我等改变不了的。你放心,贺西楼虽然死了,但还有贺家骁勇善战的军队归顺给杨家,照样可以征战沙场,护佑岭西边境的百姓不受侵犯。”说到这里,他的眉宇微微挑起,露出一抹质疑来,“你是不是,舍不得他死?”
这句话,他说的小心翼翼。
更害怕,罗裳的身心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向贺西楼靠近。
闻言,罗裳一双杏眼微微一滞,她轻咬着唇瓣。
是不是舍不得他死?
到底是不是呢?
她犹豫了片刻,道:“没有。”
不知道为何,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,她总觉得心里别扭。
她又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呢?
她是该恨他才对。
她得想想乔家,想想当年惨死乔家的自己。
“我恨不得,他死。”她松了口气,终于说出这句话来。
闻言,齐思紧蹙的眉宇终于是舒展开来,“如此,我便放心了。裳儿,还记得你从前和我说过的,扳倒贺西楼,是你心之所向,而现如今便是最好的时机,我只希望你能够在一旁好好看着,看着我们是如何让贺西楼丢掉一切一无所有的。”
齐思说完这些,便转身朝着帐子口过去。
罗裳站起身来,忽然觉得心里不舒服,捂着口干呕了两声。
齐思堪堪停下脚步来,转过身,深目睨了她一眼,“裳儿,你这是怎么了?”
她舔了舔嘴角,讪笑着:“没事,岭西的饭菜过于油腻,我这阵子有些不适应,所以才会闹肚子,胃口也不怎么好。”
说着,罗裳深吸两口气,拍了拍胸脯。
见此,齐思这才点了点头,“多注意身体。”他随即又折返回来,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好的糖葫芦给她,“这东西又甜又酸,知道你喜欢这种青果子,街上遇到了便买了。”
罗裳咽了咽口水,看着手里的糖葫芦,“多谢。”
等接过糖葫芦,齐思已然转身离开营帐。
罗裳漫不经心的咬着糖葫芦,酸涩倒是酸涩了些,可好在,她很是喜欢这种果子。
可是等她越吃着,越觉得不对劲,视线越来越模糊,身子顿时一软,晕倒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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