酸涩的果子酸涩,罗裳被云瓷的这番话说得心里头更不是滋味了。
她心里便开始无端烦躁起来,站起身来,就往外头走,“罢了罢了,不说了。”
看着罗裳远去的深意,小丫鬟无奈叹气:“小姐啊,您到底何时才能直面自己的内心啊……”
,
终于。
贺西楼要带着大军回京都了。
期间,死士的刺杀依旧如火如荼。
罗裳也联系不到齐思,心里着急的同时,更对那日她中毒的事情耿耿于怀。
以至于,一路上她思虑过多,不过多时枕着贺西楼的腿,昏沉睡去。
等到她再次醒来,她仍旧睡在马车里,而贺西楼已然没了踪影,她堪堪起身来出了马车,就看到四面围过来的黑衣人,足足得有数十名。他们抽出长刀,锋锐的一角齐刷刷指向她,那一刻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。“你们……是谁?”
为首的几名黑衣人互相看了两眼,就是不回答她的话。
而是慢慢向她逼近。
罗裳捏紧衣袖里头的匕首,利落的抽开,挡在身前,“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?”
照旧不说话。
情急之下,罗裳直接拍了马儿,只听得一声嘶叫,便冲开人群疾促奔走。
罗裳身子往后一扬,硬生生磕在车厢门上,疼得她蜷缩着身子往车厢里头钻。
急促的马儿马不停蹄,不断在荒野里头奔跑,很快那伙人又要追上来。
她便想要跳出马车。
于是她咬紧牙关,往下一跳,却忽视了草丛里头似乎低伏着什么动物,来不及思索,她已然摔了下去。可是,她并没有感觉到疼,而是身下有什么东西在垫着自己,她急促的呼吸着,睁开眼睛来看,却发现并非是动物而是贺西楼。他接住了她。
用宽大的胸膛帮她垫着,所以她感觉不到疼,只是觉得害怕极了,听到耳边渐渐逼近的马蹄声音,贺西楼对她使了使眼色,随即搂着她的腰,趴在比人高的草丛里头,他的手指比在她唇瓣,只听到他的声音:“别出声。”
那一刻,她紧张的恨不得心都要跳出来了,可是现如今被贺西楼救下了,她竟然诡异的觉得心里头好踏实,就好像时常漂浮在水面上一块无依无靠的浮木,终于有了可以停靠的安全地点那般的安心。他的胸膛激烈跳动着,她靠在他怀里,可以听的很清楚,抵在他胸前的手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腰肢,好像只有这样,在他怀里,她可以很安全,很安全。
回望贺西楼,他的眼神坚毅,鹰隼目光警惕地观察着那一伙刺客,不过多时那群人追着马儿而去,贺西楼这才匀了口气般的,垂下眸来,查看罗裳的情况。
却见她,呆愣愣的望着自己,眼眶却早已经红彤,像是有盈盈的泪光在里头盘旋,却仍旧坚强的不肯掉下一滴眼泪。
他伸手来,轻抚她的脸蛋,似乎在认错:“都怪我,只是离开了马车去处理其他的刺客,就让你差点置身危险,怪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