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反倒贺西楼,额头上沁出汗来,漆黑不见底的眸里微不可微的露出一抹担心,慢慢的他才敢松懈一口气,“嗯。”
随后,他将她放下,默不作声的牵住她的手腕,“方才你说肚子疼?”
罗裳站稳当了,点头:“就是吃得太撑了,才会撑的难受,现在已经不疼了。”
他的手指抚在她的手腕上,似乎确定了她没有大碍,“那就好。你上树做什么?”
他拧着眉,大概是生气了。
罗裳为了证明自己没大碍,伸手来拍了拍胸脯,声音爽朗阔绰,“我已无大碍,你不用担心的。我上树,就是……看那果子熟了,就想摘两个下来解解渴罢了。你是不知道,这山里头的果子还挺甜的,我方才尝了好几个,都是酸甜酸甜的,可好吃了,要不你也尝尝?”
说着,她竟从襦裙里头掏出一个果子来。
就这般水灵灵的掏出来了。
丝毫没有注意到襦裙前呼之欲出的春光,因为她此番的动作,开始有些凌乱了,甚至春光和小山丘也是若隐若现的,勾得人喉咙一紧。贺西楼扫了一眼,随即捡起地上的披帛来,给她披上,声音也是越来越沉,“衣衫不整,成何体统?”
罗裳一怔,低头来看,果然白花花光溜溜的两条胳膊,“可是这样摘果子方便。”
起初用着这副身子的时候,她还是害羞的,所以每一次都是云瓷给她沐浴更衣,许是时间久了,她也适应了。有时候光看着到也会有那种心跳加速觉得羞耻的感受,但当她与铜镜前的自己对视后,又觉得没那般心跳加速又觉得羞耻的感受了,毕竟这副身子是她在用,看与不看倒也没什么两样。
贺西楼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肩上,目光却实诚的落在她身上,罗裳抬眸时,刚好看见他这深邃的目光,眯着眼,伸手来拍开他的手:“很好看?”
虽说身子不是自己的,但用的久了,那就是她的。她看看可以,那叫自我欣赏,对个人的赞赏!
贺西楼看,那便只有那些不可言说的欲望了。
她尚且知道羞耻,所以便下意识地动手了。
贺西楼松开手来,扯着披帛将她襦裙前完全盖住,脸上依旧淡定,可是说出来的话仍旧那般不正经,“尚可。”
罗裳瞪大眼睛看他,“……”
无语凝噎。
后来,她一路上低垂着脑袋,贺西楼伸手来拉着她的手腕,见她迟迟不说话,只是以为她害羞了一路,便转过身来,却没想到她已然吃着石榴。
他顿住脚步,伸手来点了点她的眉心,“就这般嘴馋?”
这一次,罗裳反应快,没让他给戳着眉心,她往后一闪,嘴里的石榴咬得嘎嘣脆,“那没办法,一个上树的功夫,我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。不过……这晚上,主持准备什么饭菜了?其实他那斋饭还挺好吃的,我想好了,我今天晚上要吃三碗米饭。”
贺西楼微微挑眉,有些哭笑不得,“你最近胃口很不错。”
“说来也是,自岭西回来后,我食量见涨,兴许是被饿怕了……”罗裳又咬了一口石榴籽。
闻言,他走上来,帮她剥好石榴皮,“也是,既然喜欢,那就多吃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