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句话,贺西楼松开她,又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壶酒来,兀自喝着。
混杂着酒气的他身上的气息在书房里散开,他推开书房门,外头的风雪呼呼而入,他似乎不怕冷连个披风都没有戴,就这样屈膝靠坐在门槛。
罗裳刚从桌上下来,正整理衣裳,就听到门口的贺西楼说:“罗裳,我本以为,这些时日的相处,你便不会给他寄信,可我万万没想到,你还是这般念着他?怎么,还指望他能东山再起,然后与你联合,来杀我?”说到这里,他笑了笑,咽了一口酒后,道,“你省省吧,他这辈子就只能待在冀州了。”
他说的,都是她想过的。
有时候,和他生活在一起久了,罗裳不禁惊讶他竟然能猜到她心里的打算和算计。
罗裳站得离他远远的,不肯开口回应,一旦回应了那便是承认了。
所以,她选择保持一贯的沉默。
贺西楼见她不肯回答,便丢了酒壶,酒壶磕碎在台阶上,酒水洒了出来浸润在雪里,他眼里带着一抹血丝,回过头来看着她,说:“你就没什么想跟我坦白的?”
罗裳捏紧衣袖,面上依旧淡定自若,朱唇轻启:“你在说什么?我应该坦白什么?”
“行,你愿意装就继续装,贺秋。”贺西楼缓缓站起身来,脊背似有些颓然的靠着阁门,随着他的一声令下,贺秋走上来。
贺西楼继续发号施令,“去,把云瓷抓过来。”
听到这里,罗裳终于是有反应了,她瞪大双眼,低声斥道:“贺西楼,你要做什么?”
她的反应,让他很是不悦,尤其是在牵扯到她的丫鬟云瓷时,她才会情急。
“贺秋,去!”贺西楼冷声道。
“是。”贺秋点头,利落转身。
眼看着贺秋将要离开,罗裳终于开了口,“慢着!”
她走过来,冷脸扫了一眼贺秋,又回过头来看着贺西楼,“你想说什么都可以,犯不着拿云瓷来威胁我。”
闻言,贺西楼眼里的阴霾更甚,竟然没想到一个丫鬟,在她心里的分量这般重要。他勾着唇角讽刺一笑,随即对贺秋眼神示意他下去。
很快,书房里便只有她二人。
罗裳站在门口,将要抬头再次开口说话时,便已经被贺西楼的大掌扣住肩,就这样蛮横地往屋子里带。那时候,她眼里露出惊恐来,一个劲儿地望着屋外,贺西楼自然也看出了她地意图,便抬脚踹在阁门上,“啪嗒”一声震天响,门被关上。
“贺西楼,你松开我!”被握紧胳膊,她疼得小脸皱紧,便想要扭动身子挣脱开他的束缚。
可却都是徒劳,他的力量过于强悍,就这样拉着她进了里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