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来揉了揉她的发丝,“我懂了,你不必再说下去了。”
他心疼了。
罗裳红着眼睛,没有开口了。
良久的沉默。
有喜
贺西楼还是不甘心,开了口问她:“现在呢?是不是仍旧恶心我,恨不得我死了?”
倒也没有。
她的心里闪过这样一个想法。
恶心?一开始确实是恶心,可是到了后来……一切都变了,日夜的纠缠亲密有些东西已经开始慢慢转化了……
恨不得他死了?没有。起码在岭西那一场流离的日子,她没有这般想过。相反,她心里尚有一丝的感激,贺西楼能不舍弃她,还一路守护她,吃得给她,照顾她,一路过来,二人之间也算是过命交情了。
她摇头,有些犹豫,道:“我也……不清楚。”
下一刻,温软堵上来小鱼儿很快灵活地撬开朱唇,依稀里听到贺西楼说:“那就好好想清楚。”
一个翻身,密密实实地被压制住,他的双手从她胳膊下穿过,将被褥赶走取而代之。后来,二人互相抱着,很快衣衫落。
她并没有反抗,似乎是忘记了如何去反抗,却适当的遵从了这副身子的欲望。她也觉得,自己是过于沉湎了,失去了自我,可是偏偏那些动作和温柔都是清晰的刻在她的脑海里,虽然她此刻头脑发胀意识模糊喝了酒,但是有些东西有了触感和感受,一切都变得那样的清晰,让她清楚的认识和知道,自己此时此刻是和谁在榻上,又是和谁一起在做事,又是和谁密不可分死死纠缠,她的渴望她的眼神,全都汇集在贺西楼身上,脸庞上,记忆是深刻的,汗水也是。他的毫不避讳她的含羞退却,却无路可逃的模样,映衬在那如同夜幕一般深沉的眼底,她变得不再是她了,饶是从前还纠结的问题,此刻好像都变得明了了,她是喜欢的,喜欢这种感受,也喜欢和他所做的一切事情,也包括现在……她知道,自己完全的,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女人。
她的手掌情不自禁迭放在他的肩上,他不允许她闭上眼睛,于是她便微微张开了,看着他,期间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脸庞。上头干净英挺,面容轮廓清晰俊朗,他是很好看的,身板结实,越看越觉得俊俏,越看越觉得深陷其中不得自拔。
从前,也没觉得他好看来着,到底什么原因呢?她意识涣散,手背擦及他的下颌,不错还挺干净的,没有胡茬,也不会扎手。
记得上一次在岭西,她有好几次被饿晕摔倒进了河里,贺西楼连鱼都忘了,直接奔走过来,将她一把从水里打捞起来。
轻轻拍着她的脸蛋,一面唤着她的脸蛋,怎么叫都是不醒。
他后来就慌了,于是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岸边,给她做呼吸。
他的下巴生了胡茬,还没有做第三个,罗裳便被扎醒了,醒来了第一句话就是,贺西楼你该理理胡子了。
当时,贺西楼楞了好久,浑身湿透,冰凉的水顺着他的发往下坠落,啪嗒!啪嗒!不是很有规律的落在她的脸颊上,他便俯身将她抱得紧紧的,紧紧的,硬朗的胸膛和她紧密贴合,她能感受到那时候贺西楼慌乱的情绪,只见他将她抱得紧紧的,大手摸着她的后背,语气颇有种心有余悸的样子,“没事就好……”
这四个字,他重复了好几遍,好几遍。也就是那个时候,意识不清楚的罗裳,心里逐渐意识到,自己在贺西楼心里的分量。大概是很重的,很重的。不然,一向冷静自持的贺西楼也不会因为这一次的意外,就慌乱害怕成这副模样。他一向是刀剑不侵自由不羁的,高傲的,冷漠的,却又不正经的,却没想到也会露出后怕。
后半夜。
他微微勾唇说:“这是你答应我的七日,这只是第一日,你可还满意。”
罗裳缩在他怀里,均匀的呼吸传来,倒也记得回复:“嗯。”
其实,累是累了些,但总的来说这副身体给的反应,大抵是舒坦的。
以至于,她的脑里是兴奋的,身体确实匮乏的,就算闭上眼睛,也控制不住的回想起刚才的一切。
因为她动了动,贺西楼搂着她喘了口气,“怎么了?”
她舔了舔嘴角,轻咬着唇,慢慢从他怀里抬起头来,认真的说:“要不……再来一次……我有些睡不着。”
也没什么好矫情的,她就直接开口了。
话说,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再来的。
只听到他深吸一口气,那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荡,终于到了小山丘,他道:“真要?”
罗裳一惊,脸又红了好多,“你要是不行,那就算了。”
他皱眉,很快又掌握了一切,将她翻身压下,“要不是顾及你身子弱,我方才收敛了力道,这个时候还敢说我不行。”
他的手掌绕到她腰肢,捏了一下。
“唔!”罗裳一声还未呼出来,他便已经又开始了。
在一顿起起伏伏时,她认输似的趴在枕上,举白旗:“我错了。”
他的手掌覆盖上来,声音贴着她的耳传来,“晚了。”
外头的风雪呼呼,一夜之间,外头已经堆满了盈盈的雪,屋子里燃着暖炉倒也暖和,到了后来罗裳还觉得有些热,便要抬脚去蹬被褥,却忽视了自己光溜溜的。感受到了动静,身侧的贺西楼往下扫了一眼,随即黑着脸,又将被褥拉上来裹着她,“一件衣裳都没有,也敢乱踢。”被他管制着,罗裳安静的窝在他怀里,双手环着他腰肢,轻哼一声,似乎在表达不满,最后过于累,疲倦了,便沉沉睡了过去。察觉到怀里的她睡着了,贺西楼抱着她,唇角微微勾起,最后也阖上眼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