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暗的洞穴,猩红的火把,红盐的晶簇如蟒蛇一般缠满了墙壁,空气中弥漫着鱼腥与瘴气。
“乒!乓!”刀光剑影闪烁不断,洞顶的石锥摇摇晃晃,不时滴下浑浊的水滴。
地上湿漉漉的,岩石坑坑洼洼,颗粒感很重,铁靴于其上拖行,“沙拉拉”的响声。
最后,双方各冲锋一击,绽开冲击波,只将骑士击飞了出去。
“唔额!”堂吉诃德滑退,险些倒下,手骨都快断裂了,牙齿也因疼痛咬破了干涩的嘴唇,一身湿气与血腥,气喘吁吁。
幸亏□□撑住了他,他才没倒下。
主教则纹丝不动,鱼叉依然锋利,脏辫子也没乱,汗都没怎么出。
“就此结束吧,你可以认输了。”主教冷冰冰地宣布着,声音浑厚得像同整个洞穴共鸣,“哪怕不用〔仇恨〕,我也能将你战至此等境地,还有什么可比性呢?”
“别打了,没希望的……”□□好心劝着,望着他手臂上血淋淋的撕裂伤。
“但我并没有放下武器,强大的对手!”堂吉诃德重新挺起了腰杆,举起了骑枪,“勇敢的骑士,不会因一点小伤就临阵脱逃!继续来战!”
“无谓的挣扎。镰刀鬼没把你脑袋割下来还真是太仁慈了。”主教冷哼着,鄙夷地眯起了眼,“醒醒吧,这里不是正义与邪恶势不两立的梦,而是残酷的现实。”
镰刀鬼能被他们侥幸打败,大抵是因为他自己的计划:佯装投降,然后找准机会,接近公司侵略计划的操盘手,一刀毙命。
虽然他的计划很可笑,但相较于眼前这个口口声声正义的,竟想着用一把冷兵器去正面对抗集团军的骑士,竟显得如此合理。
“你可以像我们一样,找个地方躲起来,苟且偷生……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。你依然可以一个人做自己的梦。”
“我说过,我不会逃!而且我们正在决斗!决斗,就是要用最公平,公正,且正义的方式,分出胜负,解决争端!”
枪尖抖动。
忽然,主教虎躯一震,嗅到了端倪:这个骑士确实在用〔怠惰〕,但是并不是用〔怠惰〕来作战,还是用它来抑制这杆骑枪的威力!
换言之,他在透支作战,在挥动武器攻击敌人之前,需要先和自己的武器打一架。
“公平……对吧?但这场决斗其实是不公平的。这里是我的主场,我的地盘,我自然会有优势。”鱼叉指向了□□和压低身姿踢蹄子的罗辛南特,“所以,公平起见,下半场,她和它也加入战场。这样就能算你们的主场了,而我赢了,自然也会更心安理得!”
“说得不错!公平的决斗!”
“嗷!”
“这次我打头阵,你垫后。”她的黄头一次飘到了面前,殷红的披肩在一片昏沉中如此耀眼,“保持专注,然后,随我起冲锋!”
又是一番恶战。至于结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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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啊!我输啦!”村长被辣倒了下去,在地上直打滚,万万没想到变态辣居然真的那么变态,感觉有一棵目眦欲裂的火爆辣椒在嘴里引爆。
“呵……呵!决斗,胜利!”堂吉诃德嘴唇都肿了起来,被辣成香肠了,鼻血直流,然后跟着倒了倒了下去,在地上打滚。
两人滚啊滚,滚到泉水边上,喝了冰水,终于缓过一口气来,靠着洞壁,余韵久久不散。
大概是热胀冷缩吧,堂吉诃德的嘴唇缩回去了。
“好……好了!村长!作出你的承诺吧!”
“好吧,我们不会再换魔鱼爽吃了,也不会和鱼鱼公司合作了。”
“嗯嗯!还有!”
“还有,关于你说的,那位闭月羞花的杜尔西内娅公主——”
“又是你啊,总是坏我们好事的堂吉诃德!”
这个尖细阴险的声音,想也不用想,是黄白河豚头!鱼腥味隔着大老远就传过来了。
远处,石洞的另一侧,依然是三人组。
“你看好了啊,我们就在这里,在海岸洞窟,在这里等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