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,他始终保留着随身带糖的习惯,手往口袋一揣,掏出几粒,远远抛给给言欢。
言欢精准地接住,挑了颗水蜜桃味的,放进嘴里。
这群人里她最喜欢的自然是梁沂洲,但要说起和他相处最自在,还得是纪浔也,情商高,亲和,没那么多讲究和距离感,玩心起来时,比她还要幼稚,也愿意陪人疯闹。
纪浔也先下手为强,给自己找了个采光最好的位置,翘着二郎腿问:“甜不甜?”
言欢眉眼弯弯:“哪有浔也哥哄人时的嘴甜。”
纪浔也谦让上了,“哪有我们又又的笑容甜?”
赵泽没耳朵听了,“差不得得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表演双簧……言欢妹妹,想喝什么?”
言欢要了杯葡萄柚,刚含上一口,赵泽突然问:“对了,你和阿洲怎么会一起过来,他专门带你来的?”
包间比外面闷热,空调刚开,温度还没降下,梁沂洲脱了外套,正要去挂到衣架上,就听见这么一句,随即捕捉到言欢倾斜而来的视线,他沉着开口:“我去接的言欢。”
他很聪明地把问题回抛过去,“你不乐意?”
赵泽直言不敢不敢。
言欢咬着吸管,安静听他们插科打诨,不知不觉间恢复到了置身事外的状态。
包间里放着一张麻将桌和□□桌,兴致不咸不淡时,玩什么都无所谓,最后是由言欢抽签决定的。
她两样都会,但不精通,也不爱,就坐在另一边用平板看时装杂志。
几人心里都有谱,知道什么该提,什么不该提,可气氛过于安静,逼得人想要打破。
奈何几个奔三的男人和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毫无共同话题,只能没话找话地扯起今天的天气,“阴沉沉的,连点光都见不到,言欢妹妹,不是都说伦敦是雾都,那到底是北城的天气糟心还是国外的雾霭让人头疼?”
言欢心说你一伦敦大学毕业的高材生,怎么装得跟没去过伦敦一样?学历买来的不成?
“你们扯的话题够无聊的,还是别顾及我了,心无旁骛地玩你们自己的,我在一旁顾着自己就行。”
那感情好。
气氛骤然变了样,少了拧巴,多了松快,连麻将相互碰撞的声响都变大了。
这群人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,对金钱没太大概念,一场抵得上普通人家一辈子的花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