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看着又不像屏幕里的演员,导出的戏一如既往的虚假又真实,妥帖的笑容里裹着嘲讽、算计和戏弄。
说得烂俗些,她是天使面容与恶魔心的混合体。
言庭越低看了她,所以才会对她放松戒备,最后被反将一军在情理之中。
而他,鲜少和她接触,不知根知底的人,相处起来反而能看到旁人看不到
的东西,比如她藏在清亮又无辜的一双眼里百步之后的规划。
今天这一趟过后,言知珩算彻底相信言欢掌握着自己最想知道的秘密,不过即便这样,他也不打算跟她合作。
非要定义起来,互相利用的行为本身就不算合作,只能称得上是秘而不宣的共谋关系。
言知珩接过装了点心的袋子,做了个简短告别后离开,走到大门外不动了,应该是在等车。
言欢抬眼看去,他就站在通风口,宽松的衬衣里灌满了风,鼓鼓的,反衬形体单薄。
上次只顾着盯住他眼睛看,言欢都没发觉他这么消瘦,还是偏病态的孱弱,眼窝陷得比亚洲人厉害,瘾君子一般,病入膏肓,也像欧美影视剧里常年找不到阳光的吸血鬼,架副眼镜,就是斯文败类。
耳朵扑进的声音中断她的思绪,她敛住目光,回头,看见从楼梯缓步下来的梁沂洲。
她问:“四叔来谈的是什么生意?”
梁沂洲没把话说的太详细,“和电车有关。”
他执着于智能驾驶技术已经在北城传开,就连初来乍到的言家私生子都闻着味来了,稀奇的是,这人现在只是言氏一药企的挂名董事。
梁沂洲突然想起这几天的传闻。
言庭越让自己这私生子上言家族谱一事,没到力排众议的程度,但也顶了不少流言蜚语,不少人揣测言知珩会得到言老爷子的倾囊相助,用不了多久,就会取代言家老二的地位,成为言氏的接班人。
难不成和传闻说的一样,挂名是假,着手铺路是真,可为什么非要找上他?按理说,言老爷子现在应该还记着聘礼的仇,相当不待见梁家人。
言欢哦了声,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趣。
梁沂洲抛了类似的问题给她,“你们聊了什么?”
言欢一顿,决定说实话,“关于四叔母亲的事。”
梁沂洲也不太上心,一声“嗯”淡到几不可查,隔了一会儿又说:“你和他看上去关系不错。”
他从哪看出来的?
言欢匪夷所思,“今天是第二面,非要说起来,不太熟。”
梁沂洲盯住她看了几秒,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,压抑的后果时,心里的不舒服越来越强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