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沂洲一顿,“可以顺路回去看看。”
司机看向后视镜,眼观鼻鼻观心,决定咽下到嘴边的那句“可这也不是很顺路吧”。
方向盘刚打,他听
见一身冷冽气场的资本家补充了句:“不进别墅,就绕着外围开一圈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好的。”
资本家的想法和趣味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能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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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沂洲在富力山别墅区“兜风”那会,言欢已经回到家里,大概是冷气开得太足,连着打了几个喷嚏,她将温度调高两度,打开窗帘,裹着披肩坐到落地窗边。
启动笔记本后,还没进入修稿状态,视线一跳,看见一辆黑色轿车,车型眼熟,车速不快不慢,因距离较远,看不清车牌号。
等它按照通过路线绕了整整三圈,言欢终于察觉到不对劲,掐准时间拍了照片,放大,因为在移动,车牌被照得模模糊糊的,勉强辨认出其中的两个数字,但也足够帮助她查证心里的猜测。
她不确定后排有没有坐着梁沂洲,大概率是不会的,他做不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行为,即便他从那天晚上开始就相当不对劲了:依旧同她保持着联系,但找了各种理由不见她,像在刻意疏离她。
她反复将记忆往回倒,还是没忖明白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,可能是她演过了,被他瞧出端倪,也可能是简优的出现确确实实扰乱他的心。
言欢重新将窗帘拉上,又将笔记本电脑翻盖扣下,世界归于黑暗。
她有预感,梁沂洲这次的异常只是一个开端,未来可能会有数不尽的第二次。
纠葛下的混乱不清,是她厌恶的,但她没法现在就叫停——她对他还有情,现在断,不干不净的,她也舍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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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善拍卖由于某些不可抗力因素,推迟两天,当天一大早,叶卿派人来接言欢,给她做了足足六个小时的妆造。
这场慈善是北城一名流举办的,规模不大不小,半私人性质,未对媒体开放,发放邀请函的对象全是北城知名企业家,家人可代为出席。
比它更高级别的拍卖会,言欢参加过不少,都没这么兴师动众,也因此,她对叶卿的重视颇为不解。
叶卿看出她的困惑,柔着声线解释了句:“最近圈子里总有毫无根据的闲言碎语在传,比如阿洲和那简小姐清清白白的关系,现在都已经被传成像在大染缸里泡过一样。”
眼风扫过去,确认对方神色未变后,才继续往下说:“偏偏今晚阿洲不在,更容易被有心人曲解成你们感情不合……”
说到这儿,言欢算听出来了,她这趟是去装腔作势的,而叶卿负责帮她撑腰,变相击退婚变传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