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筝咬牙看着她们,跺了跺脚,只能去奉茶。
云柔上前几步,好心劝道:“云莺姐姐,纵使昨个知州大人没瞧上你,你也不用难受到病了呀。”
“是啊,身子是自个的,可别和自个过不去呢。”有人捏着帕子捂嘴笑说。
如今楼里谁人不知,知州大人奔着扬州第一美人的名头来的,却没瞧上云莺,还道云莺不值九千两,不就是觉着云莺不堪扬州第一美人的名号,这是被知州大人嫌弃了。
这话一传出来,不少人笑话云莺,云柔别提多得意了。
“能见知州大人一面就是我的荣幸,我又怎会难受,只是不知你们要几时才能得到知州大人的召见,嗯?”云莺捧着茶盏抿了一口,笑盈盈抬眸,那双漂亮的桃花眸中皆是淡淡的不屑。
她本不想与她们费口舌,可如今都欺到她屋里来了,云莺若再不拿出点样子,日后更是要翻天了。
云莺这话一出,几人的笑容僵住了,是啊,她们连见知州大人的机会都无,又有甚资格笑话云莺呢?
云柔冷笑道:“若是见着知州大人要被嫌弃,我可宁愿不见,可惜了,我也没这个机会,明日便要出阁了,生怕日后再也见不着云莺姐姐,这才特意过来见见。”
“要出阁便好生准备,我与你关系没这般亲密,见不见都一样。”云莺打定主意今日不给云柔好脸色,放下茶盏连多看她一眼都嫌。
“云莺姐姐这话可忒伤人了,咱们好歹也是同出一楼的姐妹,出阁前,我有句话可得劝劝你,这人呐,认命最要紧,莫要清高自傲,留在云楼白白误了岁月,还是早些求云夫人将你的出阁价往下降,若不然老死云楼岂不可笑?”
“云柔这话也是一番好意,云楼的姑娘不早早为自己谋个好前程,只怕日后孤苦无依啊。”有云柔在前头顶着,自然有人愿意跟风。
“好前程?”云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“像云柔这般的好前程?嗤。”
云莺这声讥笑,令云柔怒从心起,“你这是何意?”
云莺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老姑娘,连知州大人也嫌弃,有何资格讥笑她?
“云柔的出阁价乃云楼最高,难不成云莺姐姐这还瞧不上?王员外乃扬州首富,这般大富贵,自然是好前程。”有人见云柔脸色不好,连忙拍着马屁,对于许多人来说,王家确实是极好的去处,这般富贵,日后锦衣玉食。
这时银筝进来奉茶,冷着脸说道:“王家来人了,云柔姑娘还是快些去吧。”
搁这杵着,弄得屋子里乌烟瘴气。
云柔一听王家来人了,又一脸得意的起身,笑着抚了抚发间的珠翠,“哎呀,许是又来送聘礼了,我可得去迎迎。”
云莺还是无甚反应,只皱了皱眉,“银筝,外头的知了吵的人厌烦。”
如今才三月,哪来的知了,银筝会意,连忙笑道:“是啊,还没到仲夏便迫不及待从土里钻了出来叫唤,倒春寒冷上两日,便要了它的命呢。”
云柔自然晓得这两人是在指桑骂槐,瞧见云莺放在一旁的话本子,哼了声,“不知好歹,我可是肺腑之言,你整日看这些话本子难不成还想嫁给秦王殿下,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货色。”
“银筝,送客。”云莺听的头疼,这人嗓音怎这般难听。
“是,”银筝领命,不客气的拿上云柔带过来的东西将人往外推,“快些出去吧,别惹恼了我家姑娘,要不然禀了云夫人,要你们好果子吃。”
银筝可太痛快了,早就想这般干了,一个个嫉恨的眼儿都红了,使劲的盼着云莺不好,日后姑娘得了前程,非得气的她们泣血。
一群姑娘被推搡的哎呦呦叫,云柔险些摔了,她站在门外,理了理裙摆,正要大骂银筝这个蛮横无理的婢子。
这时云柔的婢女慌慌张张跑来,“姑娘不好了,姑娘。”
“慌什么,叫魂呐,这般没规矩,小心我扣了你的月钱。”云柔正是一腔怒火,全发泄在了婢女身上。
婢女咬了咬唇,无辜道:“姑娘恕罪,王家来人了,”
“来便来了,不就是送些好玩意,你收下便是,没见识。”云柔扭身要去见王家人。
婢女却摇了摇头,焦急道:“姑娘,王员外病重,王家说要让你去给王员外冲喜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