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玉,小玉你怎么了?又做噩梦了吧?这孩子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,睡个觉总是大喊大叫的。快起来吧,再不起来就该迟到了。”一声熟悉的大喊将小玉从睡梦中惊醒过来,她恼怒地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,不过才四点多钟,便没好气地冲妈妈大声喊到:“我都快累死了,睡的正香呢,为什么这么早就把我叫醒呀?”
“现在都到了什么节骨眼了,还不急?天天就知道睡、睡、睡。”妈妈探头进来没好气的说。
“妈妈,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累?我的压力有多大吗?我天天都睡不好。”小玉无奈地说道。
“看看别人家的孩子,真是全家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。”妈妈一直不停地唠叨着说。
小玉看了看睡在另一张小床上的弟弟,弟弟双手抱着头正睡的直流汗拉子。小玉蒙住被子不想再理妈妈了。想想时间还早,不由得又闭上了她那美丽的大眼睛……她最近太累了!
进入高三以来,不仅自己特别爱做梦,连妈妈也好像得了高三恐慌症似的,也整天神神叨叨的跟着直慌。想想刚才的情景原来是做了一场噩梦。小玉回想起刚才的梦境怎么就跟真的似的,如果再晚醒一会就好了,她似乎看到了山顶上的一片霞光了,那可是一个好兆头呀,说不定她会跟着白胡子老爷爷爬上那座山,到达山顶的。她想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“神仙指路”让她遇上了,好奇怪为什么连日来总是做着这样让人不可思议的相同的梦呢。
前天刚刚经历完了一场重要考试,为期两天的考试刚刚过去,小玉真的像长跑者刚刚踏上马拉松征程,像登山者攀登珠穆朗玛峰才到半山腰一样,万里长征才走了一半,便累的筋疲力尽有点撑不住了,小玉不知道自己最终能否翻过那座世俗的高山。小玉蒙住被子胡思乱想着。
“小玉,我的天啊,怎么还睡呀?都快六点了”妈妈又一次闯了进来,大声地叫起来。
“哎哟,我刚才怎么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?”小玉大叫了一声,翻身爬了起来,胡乱洗了把脸,梳了梳头,饭也没吃骑上她心爱的自行车便冲向了学校。
等小玉呼哧带喘地跑进了班级,已经晚了,班主任夏老师早已站在了讲台前,她的个子不太高,腰背总是挺的很直,一头干净利落的短,人显得很干净利落,夏老师长着一张圆圆的小脸,高挺的鼻子,五官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她的一双黑眼睛,又黑又亮,当他用眼睛扫向讲台下的学生们的时候,盯着谁看的时候,哪个学生就会觉得夏老师的眼睛长锥子了,甚上就会觉得不太自在。
此时,她用犀利的眼光扫了小玉一下,小玉灰溜溜地赶快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。一颗心还没有落地,班主任夏老师便扯起洪亮的嗓门说:“我宣布一下这次月考的考试成绩。我们班的成绩考得非常的不理想,最高分数才刚刚5oo多,这怎么能考得上全国重点大学呢?更不要说北大、浙大这些名牌大学了。还有许多同学落后了,掉队了,分数直线下降,屠小玉同学就是分数落的最快的一个,仅仅考了42o分,她这次的作文得了零分作文,想知道原因吗?就是因为她的作文主题太乱,严重地跑题,我们几个语文老师商量了一下,决定给她这次的作文零分,目的是想让喜欢这样写作文的同学要引起注意了。”
夏老师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:“高考作文虽然不像古时候的八股文要求那样严格,但是也要有一定的章法,要紧扣主题,把握中心思想。有的同学总是自以为是,觉是自己有点文采了不起,张扬个性,天马行空的瞎想,胡谄八咧,瞎写一气。”说着眼光又像尖刀一样地刺向了小玉。
不知为什么小玉总是觉得班主任夏老师一向不太喜欢她,也许小玉真的是一个太敏感的女孩子了。
“还有一点,我必须要说,高考在即,只剩几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,听说我们班现在居然还有学生有那个闲心在网络中写什么小说,有的还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写什么长篇小说,不要以为现在出了个什么韩寒、郭敬明少年作家,就以为人人都可以当少年作家了,其实那都是商业炒作的结果。作家是那么好当的吗?啊,你们现在有什么阅历可以书写?你们现在有什么思想可以传播?既然你们现在没有丰富的阅历,既然你们没有成熟的思想,既然你们没有很好的文笔,既然现在面临高考没有那么多的明间和精力,既然你们写了也是白写,那还浪费时间在网络中写那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?啊!”夏老师提高嗓门一口气说道。
天啊!一向言辞刻薄爱挖苦学生的夏老师,一向文采不怎么样的夏老师居然连用了个五个排比句,一向不怎么上网的(或者是没时间)夏老师居然知道韩寒、郭敬明?一向有点粗心的夏老师怎么会知道有同学在网络中写小说呢?这真有点让小玉既吃惊又有点感动,真心地佩服了一下夏老师。小玉知道全班同学在网络中写小说的有两个,一个是胡斌,另一个就是小玉自己了。
但是在网络中有微博的,有抖有手的,写点小感想几爱情小诗的,或者是上社区、论坛上穿件马甲表言论当个小愤青的则多的不计其数,有微信和qq的那就是百分之百了。
在人们的传统认知中,上高中凡是选择文科班的,大多都是理科成绩不太好,尤其是数学不咋样的学生。但是人们往往又不知道,理科班大多都是书呆子,文科班儿其实才是藏龙卧虎之地,人常说庙小妖风大,池浅王八多,大多就是指的文科班这种类型。
小玉用桀骜不驯的眼神瞄了夏老师一眼,在内心里大声地说:我们虽然没有走遍全中国,我们虽然没有经历过婚姻、恋爱,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,没有经历过“文革”、下乡等大浪潮,我们现在还是高中生,我们没有丰富的阅历,没有成熟的思想那是自然的,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没有自己的思想,没有自由表达的欲望,没有写文字的权力。婴儿饿了想吃奶,尿憋急了想撒出去这就是思想的闪光!请不要一棍子把我们打死。
小玉真想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,但她还是努力地克制住了,不想跟夏老师争辩。
“今天正式上课之前,我还是要说一说老生常谈的话题,看看你们下面那几个人翻着白眼,我就知道你们最不愿意听这个话题了,不喜欢听,但是我还是要说。”夏老师眼睛盯着后排那几个宝贝说。
“咱们这个小县城,人口只有十几万人,人家父母有钱有势的,早就把孩子送到省城自费读重点高中去了,有的送出国读高中然后直接在国外上大学了。就算留在这个小县城的,那人家也都是在比较好的理科班是吧?你们再看看你们,一个个没有良好的家庭背景和出生,自身的成绩又不是特别好,你们靠谁?你们拿什么去跟别人竞争?你们只能靠你们自已。现在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了,一个个还都不好好学习,有早恋的,有打游戏的,还有写小说的,如果你们考不上好大学,你们未来的出路在哪里?啊,一个个啥都不是,却还都自命不凡,自以为是。”夏老师提高声音越说越气。
外号叫“破水瓢”的张青急忙跑上讲台给夏老师倒了一杯水,恭敬地递给了夏老师。
“消消气,消消气。”
“你这个‘破水瓢’什么时候都要接话,哪都少不了你。”
“嘿嘿,我不是心疼夏老师的身体嘛,大热天儿的别气坏了。”张青讨好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