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安玄看着刁云,转动着手腕。刁云惊恐地道:“杨公子,一切好商量,不要动手。”
“刁兄不是说愚与酒楼串通用药骰出千吗,麻烦哪位去酒楼东主过来。”杨安玄看了一眼挣扎爬起来的几名壮汉,淡淡地道。
陶平笑道:“愚认识酒楼侯掌柜,这就去请他。”
片刻功夫,胖胖的侯掌柜来了,看着倒地的屏风,叫苦不迭。
杨安玄道:“侯掌柜先别忙,损坏东西照赔。现在有一事告诉侯掌柜……”
把药骰的事一说,侯掌柜叫起撞天屈来,“刁公子,你说话可得凭良心,仆什么时候与这位公子串通,这骰子怎么可能是药骰,仆这就命人破开验个究竟。”
杨安玄笑道:“不必。”
伸手抓起骰子,当着众人的面捏碎,露出白茬茬的骨渣。
杨安玄托着让众人看过,刁云讪讪地道:“是刁某误会了,对不住。”
陶平深恨刁云诱他入伏、逼债,嘲道:“刁公子轻飘飘的一句误会就想脱身,岂不是太容易了。”
刁云不舍地看了一眼案几上的金子,咬牙道:“刁某还剩下些金子,就算是赔罪了。”
杨安玄点点头,刁云勉强拱拱手,头也不回地下了楼。
下了楼,刁云看着四名相互掺扶的部曲,骂道:“无用的东西,还自夸什么百人敌,四个人打一个都打不赢,给吾滚回京口去。”
想到带来的二百两金,刁云心痛不已,恨恨地咬牙道:“杨安玄,你等着,老子绝不会就此罢休。”
这场赌斗杨安玄得了一百二十两金,阴敦、陶平、甘越三人各收进了十两左右。
杨安玄将刁云留下赔罪的钱付了饭钱和打破的东西,还剩下二十两,索性到秦淮河租了条画舫,喝酒庆贺。
船行于流光溢彩之中,耳边是轻歌曼舞、丝竹悠扬,几人陶醉其中,船摇轻影,歌唱逍遥,何似在人间。
杨安玄举杯感慨,建康被后世称为六朝古都、十朝都会,除东晋外国祚未过百年,跟眼前的安逸奢华分不开,软语娇香融却英雄志。
刚想到“何似在人间”,从擦身而过的画舫中便传来“起舞弄清影,何似在人间”的歌声。
阴敦讶声道:“莫不是韦娘子。”
当日杨安玄聚贤居教韦娘子唱半《问月》,阴敦也在场。
杨安玄耳聪目明,分辨出并非韦娘子的声音,叫过船上歌伎,问道:“刚才那艘画舫唱的曲子,你可会唱?”
那歌伎为难地摇摇头道:“那是近日酒肆间流传的曲,听闻是原彩霞居韦娘子所创,名为《问月》。”
“那艘画舫可是得了韦娘子传授?”杨安玄追问道。
“非也。韦娘子在酒楼唱《问月》,一时声名雀起,奴听说好多妓楼都邀她前去驻唱,可都被韦娘子拒绝了。”
歌伎眼中露出羡慕之色,道:“于是有许多妓楼派出乐师,专门跟在韦娘子身后,等韦娘子唱曲的时候便偷偷暗记下,刚才那画舫是碧云所有。”
杨安玄停杯沉吟,不知韦娘子的夫君伤好了没有,这个韦淑会不会寻去自己的住处,等下次休沐就清楚了。
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