庾弘之捋着胡须沉吟不语,他听闻过杨安玄的事,不太相信杨安玄会说出太学不如国子学的话,估计是有人想对付他。……
庾弘之捋着胡须沉吟不语,他听闻过杨安玄的事,不太相信杨安玄会说出太学不如国子学的话,估计是有人想对付他。
太元九年尚书令谢石上疏请“兴复国学”及“普修乡校”,次年天子重开国子学,诏“选公卿二千石子弟为生”。
看似为了兴复国学,其实背后却有着不为人知的政治考量。
太元八年淝水大战后,谢家立下大功,在朝野如日中天,天子忌惮,“诏司徒、琅邪王道子录尚书六条事”,分谢安之权。
谢安退让,离开建康,通过其弟谢石提议“兴复国学”以示妥协。(1)
天子以殷茂为国子祭酒,以车胤领国子博士,而将谢氏排斥在外,通过兴儒学来加强皇权统治。
不久后,谢安与谢玄相继离世,谢家势力削弱,朝堂之上呈现主相相持的局面,利用国子学制衡谢家的意义已经失去,所以天子对国子学不再关心。
太学从太学博士徐藻(徐邈之父)到自己,在数次议礼中维护了天子权威,天子得以借两学调整与门阀间的关系。
两学分立,祭酒只设国子祭酒一人,博士则分国子博士与太学博士。
殷茂出身陈郡,令其为祭酒,其意义在于拉拢门阀。
如今殷茂垂垂老矣,不久于人世,国子祭酒是清贵之官,庾弘之十分渴望得到此位。
扪心自问,与车胤相比,学识不如、声望不如、地位不如,甚至圣眷也不如,怎么比得过。
“……国子学欺人太甚,请庾博士为我等出头,向国子学讨个公道。”太学生张既慷慨陈词道。
庾弘之心中一动,此事倒是个良机,可以通过两学比较的方式打压国子学,顺便压车胤一头。
对太学的学生,庾弘之还是充满自信,至少比国子学的那些贵胄子弟要强出不少。
想到这里,庾弘子肃容道:“尔等休得吵闹,老夫身为太学博士,自会为尔等做主。待老夫面奏天子,替太学讨个说法。”
…………
十日休沐,杨安玄回到家中,见到了前来拜谢的韦淑及她的丈夫徐旋。
七日韦淑和丈夫寻到杨安玄的住处,苗兰得了交待出面接待。得知苗兰学会了下半曲《问月》,韦淑当即求学。
苗兰体会到杨安玄让她留住韦淑的用心,笑道:“杨公子曾交待过,让韦娘子在宅中住下,等他下次休沐归家,有话对韦娘子交待。”
韦淑看了看徐旋,徐旋笑道:“愚夫妻是杨公子所救,杨公子既有吩咐,自当从命。”
宅中空房很多,韦淑和徐旋索性退了租房,搬到了此处暂住。
韦娘子是前辈,苗兰很珍惜学习的机会,在教授《问月》的时候虚心向韦娘子学习琴艺、歌技。
而苗兰从杨安玄处学到的吐息声、高低转换等技巧也让韦娘子叹为观止,如获至宝。
教学相长,两个女人相见恨晚,如痴如醉地一遍遍弹唱着《问月》,忘记了吃饭、睡觉。
美妙的乐声打动着宅中每个人,经过门前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放轻脚步,站在门外静听良久。
丁蓉、石草开始时悄悄地探头向屋内张望,后来忍不住乐声的诱惑走进屋内,坐在角落里静听。
徐旋身为乐师,更是情难自已,拿了瑶琴坐在廊下调琴相和。
听到琴声苗兰想起杨公子交待让徐乐师完善曲谱,于是将徐旋请入,将杨安玄关于乐曲的前奏、间奏、尾奏的见解说了一遍。……
听到琴声苗兰想起杨公子交待让徐乐师完善曲谱,于是将徐旋请入,将杨安玄关于乐曲的前奏、间奏、尾奏的见解说了一遍。
“妙极,没想到杨公子对曲谱有如此高深的见解,徐某恨不能成为公子门下走狗。”徐旋手舞足蹈地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