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尘坐起身看向周围摆设,虽是军帐但书籍很多,一切井然有序,应该是有些地位之人的营帐。
并没有看多久,一人端着粥进门,见他醒了也没多言,坐在床边搅合白粥,一勺递到他嘴边。
姬尘从小到大就是被人服侍的主,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对,吃了一口道:“子安用何借口单独看管本殿?”
“看上你了,玩几日。”
姬尘看着那清华的脸说出如此粗鄙的话,深感糟蹋。
惋惜道:“安凉军师的身份是假的吧?”
“猜错了,安凉才是我的真实身份,花子安是为了替师傅报恩,可惜入王爷身边不久,安凉的身份就被拆穿,原因是我总是在战场出卖北洲军。”
姬尘脸色茫然:“你不是去报恩?为何要出卖北洲军?”
“报恩归报恩,安凉的身份还是需要的,战胜北洲军都是功勋,为何不做?”
“黎珩没杀你?”姬尘难以理解道。
安凉喂着粥道:“王爷比你想的城府要深的多,北洲和大辽只有一直战下去,北洲军才有存在的理由,为此这个平衡必须把握好。”
“我和王爷里应外合,互相战事各有输赢,我因此获取功勋,他则确保北洲朝廷无人能插手。”
见姬尘不出声了,安凉轻嘲:“可是觉得战火伤万民,我和王爷为了一己私欲让百姓民不聊生?”
姬尘诧异道:“为什么会这么想?本殿不出声是在想黎珩那混账还有多少后手,本殿在北洲要怎么改一下谋划罢了。”
“战火是影响百姓,但北洲军,黎珩,包括你也是天下百姓之一啊,求生没有错,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。”
“本殿活到现在,无意杀人却被牵连死的也不知凡几,如何会义正言辞指责你们?”
安凉放下碗,捏了捏姬尘面颊道:“殿下可真讨人喜欢,一点不似那些权贵,明明就阴狠薄凉却要端着大义面对世人,恶心的很。”
姬尘意味深长道:“安这个姓氏……大辽安远公一族和你有关吗?”
“安远公是我祖父,越是忠臣越受排挤,我祖父死的时候还在念叨忠君,可他老人家都没入土,我们就被抄家了。”
“一族含冤又无法自证,族人,父母皆以死自证清白,我没死,死才是什么都没有,茍且偷生在边境以战功翻身,成了如今的安凉。”
姬尘挑眉:“我就说你那十年报恩有点莫名其妙,合着你是别有目的,恨大辽皇室才和北洲王合作,将来有一天北洲军攻陷大辽,就可以帮你复仇。”
安凉拿布帕给姬尘擦嘴道:“报师恩是真的,别有目的也是真的,王爷和我彼此利用,在我们的预估里,成事还要很久。”
“但殿下的到来打破沉寂,嫡皇子身份很麻烦,王爷根本不想接手,想让你死在来的那一天,干脆物尽其用,找一个反击皇室的借口。”
“结果殿下意外的能干,靠着一张脸把王爷弄得心乱,殿下说,为了让你不碍事,我要不要把你的小命留在大辽军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