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是以卵击石,不自量力!”
“他们是屎壳郎上马路,竟装小吉普!”
“他们是耗子给猫当三陪,挣钱不要命!”
“他们是茅厕里打灯笼……”其他三个人一人一句歇后语,提起酒杯,等着瘦子揭晓答案。
“找屎!找屎!”
欢呼雀跃,热闹非凡,是谁说的快乐会传染,我和胖子冷若冰霜,只有小梅在边吃边笑。
“你说得是‘找死’吧,大哥!”
我忍不住朝瘦子嚷了过去,酒过三巡,他龇牙咧嘴地点着头。
“宇哥,咱可说好了,你车里的货这次只分给我们兄弟三个,不能再给别人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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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瘦子左手边的络腮胡又提起酒杯。
“放心吧,一言为定,明天就给你们送过去,其他人一盒烟也别想拿走!噢……得给瑶琴留两箱。”
瘦子痴痴笑了起来,说话变得黏糊,像嘴里粘着一层胶水。
我眼前的火锅热气滚滚,大爷的,在滨城还能被你们欺负了?
我们吃到一半,右手边的那桌准备算账走人,我尾随其后,瘦子和另外三人一起上了一辆出租车,他的货车留在了火锅店门前。
这家火锅店在火车站附近,滨城的火车站位于新城区,新城区有我的一个老相识,派出所所长,老张。
酒足饭饱,胖子送小梅回家,明早过来和我接头,我则拨通了老张的电话,我告诉老张我要请他吃饭,一场饕餮盛宴!
老张痛快答应了,还说要带一瓶十块钱的“老村长”,真是个大方的场面人。
第二天闹铃叫醒我的时候,还有点头晕脑胀,昨晚和老张一人一瓶“老村长”,梦里好像真回了趟老家,见到了总坐在桥头的老村长。
我怕喝酒误事,就在火锅店附近的宾馆将就了一宿;巧合的是,嫉恶如仇的老张最近也在寻找亨泰物流在新城走私的线索,我们算是一拍即合。
窗外还只是蒙蒙亮,我洗了把脸给老张打去了电话,他正在路上,五分钟后到;退了房,在火锅店附近找了个小摊,点了两份小豆腐,昨晚老张寒酸我,他第一次吃人家的剩饭,我告诉他,不能说是剩饭,是别人没吃完,我们这叫续宴,吃饭只是噱头,兄弟相聚才是正经事。
没错,我和老张吃的是我和胖子没吃完的火锅。
听完了我的话,他说幸好夏天走的及时,要不然真担心被你这癞蛤蟆得了手。
夏天,我在这样的初秋又想起了夏天,那个不属于我的夏天。
老张的“赛欧”在我旁边熄了火,边吃边聊,我问老张能不能顺藤摸瓜,扳倒崔天海,老张“哼”了一声。
我不知道他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崔天海,我喊了一声摊主,给这位老大哥加个卤蛋,老张拍着胸脯,不管谁犯法,法律面前一视同仁。
我潮,有了蛋,果然血性十足!
来的早不如来的巧,胖子应该是闻着味来的。
一碗小豆腐下肚,驱散了初秋的凉意,看着不远处满载的小货车,我咬着下嘴唇想,大爷的,唐州是你们的地盘,在滨城,我能和派出所老大面对面的吃小摊,这次让你插翅难飞。
太阳初升,街道上行人渐密,早市的小摊退避三舍,即使在微凉的初秋清晨,也依然阻挡不了一部分爱美姑娘心里的夏天,对于她们衣着暴露的付出,我和胖子这样眼睛都不眨的人最该道一声“谢谢”。
“来了!”
老张一语惊醒梦中人,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小货车前面,车上下来的正是昨晚大醉的瘦子。
还是人家老张训练有素,这要是旁边走过一个泳装姑娘,我和胖子都不敢肯定,还能不能记住有要事在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