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瑜见大家的目光看向自己,赶忙摆手否认:
“不是不是,是我自己不想嫁。”
然而在事实面前,谢瑜的这个否认显得有些单薄。
“你是不像嫁,还是心有所属?”
三层的雅间中,如今都是自己人,祁淑便有话直说:
“你父兄绝对不会同意你与那人结缘的。所以我今日才带你出来走动。”
谢瑜张口欲言,过了好半晌才小声的反驳一句:
“我对他只是崇敬,欣赏他的才华,并不是想与他……如何的。”
祁淑不信:“那么多饱学之士,你怎么就得单单欣赏他的才华?”
“我……”谢瑜被问得哑口无言,却也不怕祁淑恼怒,直言道:
“反正不管怎么样,我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,也决计不会按照你们的安排去做的,嫂子今后就别为我操心了。”
谢瑜说完,便拎起随身手袋,乐观的对众人说道:
“这个话题到此为止,我现在要去那边找找感觉,就不奉陪了,诸位请便吧。”
金梧秋没听懂,找感觉?什么感觉?
正疑惑着,金梧秋看见谢瑜从她的随身手袋中取出一只罗盘……对,她没看错,确实是罗盘!
只见谢瑜拿着罗盘开始在三层的雅间里走动,边走边寻找着方位,最终选定东南角,对着角落的花瓶思考片刻后,唤来婢女,对其中一个吩咐道:
“把这花瓶拿走,给我另外搬一套桌椅放在此处。”
说完又看了一眼罗盘,对另一个婢女说:
“把对着这个角落吹的那扇窗户关上,西北角那扇,关严实了!”
婢女们不敢质疑,立刻按照她吩咐的去做,很快在东南角布置了一套矮桌椅,请谢瑜入座。
谢瑜坐下之后,将罗盘放回手袋中,另外掏出几样东西,竟是笔墨纸砚,她从随身水壶中的水滴了一滴在小巧的砚台上,拿出先前她与金梧秋说的翰墨坊的油烟墨条,在砚台上研磨起来,磨得十分专注。
磨好墨后,谢瑜摊纸蘸墨,对着空白的纸张深吸一口气后,才优雅的落下第一笔,那之后,她便仿佛沉浸到了自己的那方世界,再不受外界干扰。
“是不是很奇怪?”
祁珂凑到金梧秋的耳旁轻声说:“谢瑜就是个书痴,爱看书,爱写文章,她用罗盘找的那个位置,不用说,肯定是文昌位!”
“不仅如此,她房间里供奉的都是文昌帝君,若是不出门,一天十二个时辰,她有六个时辰都在写,走火入魔了一般。”
金梧秋大为震惊,每天拜着文昌帝君,追着文昌位写文章,这是什么天生码字圣体?也太虔诚了。
现在金梧秋相信,谢瑜说自己不想嫁人这件事是真的,这么有事业心的女子,男人只会影响她码字的速度啊!
“你们不是说她有中意之人吗?”金梧秋贴耳祁珂问。
祁珂贴耳回她:
“什么中意之人,就是个在瓦子里唱戏的,唱的也就那样,关键他会写唱词,谢瑜喜欢他的词,只要出门就必定去捧场。”
金梧秋懂了,谢瑜还是个追星少女,不是追爱豆,追的是创作型歌手。
祁淑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谢瑜看去,无奈的一声叹息。
就在这时,两位年轻的夫人走进三层雅间,来到祁淑身旁轻声说了几句,祁淑就起身走到窗边,顺着她们指的方向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