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拉住车把手,冷着脸坐进了车里。
再然后,便是出租车把他们送到酒店,到房间后,男人对姜喜第三次问出那个问题——“你真的不记得我了?”
温热的指腹细致地擦去姜喜眼角生理性的泪水,她假哭之后,他的表情看上去更正经了几分。
姜喜要的不是这个。
当她卖惨地说出今天是自己生日,是希望他给个面子,做点该做的事,不要再演戏和废话了。
“你再好好看看我呢。”不知他发的什么疯,没完没了。
一直被吊着胃口的姜喜忍不住发脾气了。
这男的搞什么啊,玩不起算了,她回家睡觉啦。
“看了,长得一般啊,”姜喜笑得贱兮兮的,故意恶心他:“没我前男友好看,也没我前前男友好看。你是大众脸吧,认识你,不认识你都很正常。”
她拔走房卡,朝门外走,心里直骂晦气。
可她没有走成。
门被重重关上,男人动作果决,大手搂住她的腰,将她往墙上抵。
外面的天空闪光一道亮光,而后,雷声大作。
房间里闷得发慌,只等一场大雨落下。
四肢绵软,身体在融化,她的骨头像被抽走,一下子跌进他的怀里。蒸腾的酒精重新挤走理智,占据头脑。
仿佛有过深仇大恨,他对待她毫不怜惜。
来势凶猛的绵长的深吻夺走姜喜最后一口的氧气,她有些难以招架地向后撤。察觉到她躲避的意味,他直接往上一拎,把她抱了起来,困在自己的怀里。
真难受,快窒息了。
可姜喜不得不承认,她喜欢这样。
很癫狂,感觉离死很近。
眩晕、狂热、昏沉,无光的房间,紧迫的空气。她双脚离地,乖乖搂住那人的脖子,任由他的气味入侵自己的身体。
被酒精麻痹了的嗅觉,迟钝地接受到一种特别的气味。
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。
他身上的味道,有丝丝的甜,越闻越醉,似乎隐藏着微妙的毒性。
那气味令姜喜想到夏天。
夏天,什么东西都熟得快。当果实散发着最诱人最芬芳味道的时候,就是它快要腐烂的前一刻。
她认识他吗?姜喜后知后觉地问自己。
认识,也说不定。可那又有什么要紧?
窗外,急雨来袭。
雨水打湿窗台,树叶簌簌凋零。
不一会儿,夜晚被雨水彻底浸没,他们滚到床上去。
“下雨了。”他说。
姜喜没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