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直到我醒了过来。
我睁开眼,只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绑在一张大铁椅上。
我赶紧瞧向四周,又发现我身处的,似乎是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。
空间幽暗,只有正中亮着一团昏黄灯光。而灯下,似乎正围聚着一群人。
其中,一名端坐在太师椅上,身穿红色唐装,身形魁梧的男人,是让我瞬间清醒了头脑。
不错,这男人正是打晕我的死人眼!而结合我晕厥前听到的、宋瘸子的呼声,这死人眼,八成就是这川渝一带的偏门魁首,奎三爷!
草!怪不得之前在铺子里,小叔报上奎三爷名号时,那掌柜会憋不住的笑!
这样看来,我们还真的是撞了正主!那古玩铺子的东家,八成就是这奎三爷!
想到这一点,我也就意识到,我这一次,真的是闯了祸了。
之前,小叔在省城上家,打听川渝这片儿的门道时,那上家,除了告诉我们奎三爷的名号,也告诉了我们奎三爷那些骇人听闻的事迹。
上家说,奎三爷年轻时,就已经是道儿上的硬茬。
原因很简单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奎三爷打小没有亲人,但凡有人招惹了他,他的报复,从来都不计后果。
有一次,奎三爷在某偏远地区的地下赌坊,遇到了黑匪劫道,他硬是拼着一股刀砍不动的狠劲儿装死。直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后,又购置黑枪,追至黑匪老窝,乘着三更,将那些黑匪全部送去见了阎王!
奎三爷以此一战成名,而他那没有黑仁的左眼,就是当时在那地下赌坊的死人堆里,被那些黑匪验尸的硫酸所伤!
硫酸碰上肌肤,那可是刀搅的疼痛,更何况是眼睛?这奎三爷连硫酸腐蚀眼睛都忍得了,能成为一方魁首,当然也就不奇怪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。然而,我越冷静,心里就越不安。
要知道,我可是把那铺子里屋中的所有物件,不管新老,全部给砸了。而如果那铺子,真是奎三爷的产业,我不就相当于,扫了奎三爷的场子吗?
草……
我赶紧细瞧起了奎三爷那边的情形。
除了安坐的奎三爷以外,奎三爷的太师椅旁,还站着三个人。
其中一人,正是与我和小叔结下梁子的宋瘸子,其他两人,则是一男一女。
男人看着老态,头上戴着一顶圆帽,脸上留着一撇八字胡,手里轻敲着一柄折扇。
女人应有三十左右,穿着一身束腰旗袍,脸上涂着红粉,唇上抹着胭脂,整个身段曼妙的靠在奎三爷的太师椅一侧。
这是奎三爷的身边,奎三爷的身前,还跪着两名男人。
那两名男人,都穿着黑布唐装,明显,也都是奎三爷的手下。
下一刻,奎三爷伸手探进了身旁曼妙女人的旗袍岔口,女人红唇一咬,待奎三爷再抽出手时,手中,竟赫然多了一柄开了刃的钢质短刀!
奎三爷挥手将钢刀扔在了跪着的两名男人面前,刀身撞击地面,发出了打破这地下空间幽静的脆响。
顿时,跪着的两名男人,朝着奎三爷,是疯狂的磕起了头,也不停的说起了求饶的话语。只是转眼,两人的额头便挂了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