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草……傻子才会傻到独闯龙潭……”
我听的一愣,问小叔一人一刀来救我,不就是独闯龙潭吗?
小叔白了我一眼,这才告诉我,独闯龙潭并不是他的计划。
小叔心思之缜密,在知晓我们惹上的是奎三爷后,就没有想过螳臂当车。
小叔原本是想,先混进这奎三爷的洋房大院,然后再找到我一起逃出去。
可就在小叔乘着那些黑唐装打盹儿,翻进这洋房大院时,他突的就听到,这大院的地下,传出了一声枪声!
他以为是我出了事儿,这才头脑一热,提着那剔骨刀,不管不顾的杀进了地下室!
这样想来,也就怪不得小叔进入地下室的第一句话,就是吼着询问我是不是还活着。
至于小叔听见的枪响,八成是花儿娘枪击犯戒男人的枪声。
不过,有心也好,无心也罢,小叔为了我,终究还是选择杀进地下室,成为了自己嘴里那个傻子……
“小叔……”
“废话少说。”
小叔似乎听出了我语气中带着的愧疚,脸上呲牙咧嘴,眉眼却朝我一挑。
“昇贼,你觉得那花儿娘怎么样?扭来扭去的,看着就带劲儿!”
“嘶……小叔,你知道刚才地下室里,那花儿娘是要朝谁开枪吗?”
“谁?她不是开枪示警,让我别再靠近吗?”
“嘶……你就当是吧。”
就这样,直到我道着谢,接下药老给小叔研磨的药粉后,宋瘸子又突然溜了进来。
宋瘸子说,师爷让他负责我和小叔在这洋房里的一干事物。也就与我一起搀着小叔出了药老房间,转头又进了这洋房二楼的一间空屋。
我和宋瘸子将小叔扶上了床,而小叔在床上躺下后,第一时间做出的举动,便是抓起床头的烟灰缸就要砸向宋瘸子!
我赶紧拦住小叔,也告诉了小叔,宋瘸子在奎三爷面前,帮我找台阶,说好话的事儿。
小叔狠狠的瞪了一眼宋瘸子,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烟灰缸。
宋瘸子哈着腰,说虽然这些事儿都因他而起,但现在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得团结。
说完,他瞧了瞧反锁的房门,又跛着脚去到我们这屋的窗前,瞧了瞧窗外,关死了窗户,这才再次看向我和小叔。
“哎~~鬼知道这奎三爷整个一土匪相。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,为什么就非得动刀动枪?”
我心中一动,顺着询问宋瘸子,他是不是其实与奎三爷不熟。
关于这一点,我在地下室就有些怀疑了。
这宋瘸子虽然给我和小叔下了套,但他找来的那些人,明显只是样子货,想吓唬吓唬我和小叔罢了。
而这奎三爷的手下,不管是花儿娘,还是师爷,可都是硬茬。
花儿娘枪法了得,遇事儿果决,师爷则急智多谋,当机立断。
要不是奎三爷在小叔身上,看到了曾经的自己,与小叔歃血为盟,那么小叔这独闯龙潭的后果,还真的不堪设想。
“别说我,其实我们整个潼兰县城的偏门,跟这奎三爷,都算不上熟,”宋瘸子挠着头,“怎么说呢……这奎三爷的总堂,在渝都朝天门。
虽然我们这潼兰县城里,有他的产业,但都是师爷开辟的,奎三爷从来不过问,也从来没来过我们潼兰县城。”
“这么说,奎三爷来这潼兰县城,其实就是为了那佛爷墓?不是……他人在渝都,怎么会知道这潼兰县城有什么佛爷墓?”
我当然不解,宋瘸子则一拍手,说他正好要替师爷,告知我们佛爷墓具细,也就搬了根椅子坐了过来,就在床边,给我和小叔,讲起了奎三爷探佛爷墓的因果缘由。
而这因果缘由,居然还要从四十年代初,一个来到这潼兰县城的神秘富商身上说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