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只跟主人闹脾气的小猫。
霍寒自然而然的纵着他,却没有真的走。
刚下过雪的冬夜,月光都泛着冷,他失了大氅,依然在谢玉榻边的窗子外立了一个晚上。
他入京的时候便听他们说,九千岁的精神不大好了,有时候一连半个月不上朝,皇帝来都不给面子。
总要多看看的。
有风吹来,霍寒捂了捂生疼发涨的心口——
为什么生病的不是他呢?
听说,顾大人送到谢府的小美人一个时辰都没呆,就被督主扔到城郊种地了。
顾海平心里压着气,一大早便直奔谢府,敲开了紧闭的房门。
入屋的第一瞬,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眉心渐渐拧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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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在屋里养石楠了?”
话音落,无人应答。
顾海平转眸,瞧见榻上空空荡荡,心脏不由自主的提起来,立刻往前赶了几步。
却是发现,那被揉的皱巴巴的大氅之上,落了星星点点的白……
瞳孔骤缩,身后传来珠帘异响,顾海平转身,正见谢玉自内室走出。
梳洗完毕,红袍加身,依然是那个表面谦和的温润君子。
虽然眼睛有些红,但……气色似乎还不错?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谢玉越过他,随意从架子上翻出一支朱钗盘发:“你什么?”
顾海平这才从无尽的错愕中“惊醒”:“你把我送给你的人扔到城郊了,你昨夜同谁……”
送给他的……人?
谢玉有些懵,他不知道顾海平给他送了人,或者说,根本就没见到。
不过想来……这大约是霍疯狗忽然咬他的原因了。
在吃醋吗?
谢玉目光流转,淡漠的忧伤逐渐被一丝兴味取代,眼神层层亮起,甚至还添了几分不明显的畅快——活该!
他暗骂一声,不动声色的开口:“和一个望月楼的小倌,伺候的还不错。”
“嘶……”顾海平轻收一口凉气,手自然而然的搭上九千岁的肩膀,刚想夸一句“出息了”,就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唇色一白,立刻道:“玉儿。”
“那小倌是不是知道了你不是真的……”
“无妨,杀了。”
谢玉挥开他的手,继续走向衣柜,云淡风轻的寻了一件外袍,任由身后顾海平不停地嘟囔:“好,好啊,那也行。”
“你不想着姓霍的那个人渣固然好,可就这么找小倌也不是个事儿,总不能跟那酒楼吃饭的筷子一样,用一个杀一个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