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瞻对恨娴妃,他多多少少能够知道。
张瞻被他的话刺了下,“你说清楚。”
“放心,不管我要做什么,都会等着九殿下大婚以后在动手。”
钟釉岭慢慢弄着药膏,他很庆幸自己是医药世家,靠着这些东西杀人对他太容易了。
“娴妃不该死吗?不是她,你会是皇子,你会有个很爱你的母妃,有个很欣赏你的父皇,还有个疼惜你的哥哥,现在呢?在侯府受人白眼,而我也不会变成这样……”
“你不动手,和我现在不动手,都是因为觉得赵思危是个好人,我和你不一样,赵思危救了我,但我是因为他娘才变成这样,算是扯平。”
很平静的一句话,但是潜藏的杀意已经弥漫了出来。
张瞻对娴妃的感情在那一夜彻底没有了,即便祖父祖母没有死,也抵消不了。
“现在不配活着。”钟釉岭说,“就算你们阻止了我,也阻止不了其他的钟釉岭,你要去告诉赵思危吗?”
张瞻说:“赵思危多半会在成婚后,让你没办法见到娴妃,你要动手就快。”
钟釉岭最近露出个有点意外的弧度,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下,“你是在替我出谋划策?”
张瞻觉得自己没多嘴,“杀她的又不是我,是你,咱们好歹也算是血脉兄弟,你应该不会在东窗事发的时候,卖了我吧、。”
张瞻顿了顿,“其实你应该想的是平反,而不是杀人。”
“平反对我现在而言意义不大,我没有亲人了。”钟釉岭垂眸,“你不是我的亲人,平反以后我能得到什么呢?什么东西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。”
张瞻说不出话。
的确,有些人觉得要清白在人间,有的人,只想把所作所为之人带下地上家里人来解决。
“若是我的真的成功了,到时候你觉得给我平反你能拿到好处就去吧,我没你的脑子,也没有九殿下手腕,我现在就想要带着娴妃下地狱,摁住让她头让她给我全家磕头赔罪。”
钟釉岭声音清冷极了。
仿佛是在交代遗言了。
张瞻慢慢起身。
知道自己劝不住他了。
钟釉岭:“还有你的身体,不能在乱来的,否则谁都救不回来,你受伤了几次彻底伤了根本,必须要好好养着。”
张瞻说知道了。
“咱们在从长计议一下。”
“我只想要娴妃的命,你能帮我?”
张瞻:“我曾经也很想要了娴妃的命,只不过后面你猜我如何想通的?我想要她在活人的世间受够了折磨,再送她下地狱。”
钟釉岭冷哼,“都是借口,杀人要选日子,你只是选了赵思危,你觉得杀了他娘,他会杀了你。”
“要杀就杀,我不怕死。”
张瞻:“这些话我没听到,我今日就是来问你和纪岸芷的事,其他的你我没说过。”
他迟疑了一会儿,“你真的想清楚了吗?”
钟釉岭不说话,只是静静的翻着医书。
“钟釉岭就不能等着赵思危登基后,再说这些吗。”
“他当了皇帝,你觉得他是会拼命按压这些事,还是让我杀了娴妃?我指望赵思危登记还给我公道,倒是不如想一想能不能让现在的皇帝给我家公道,或许还快得多。”
没有皇帝希望自己身上有脏,不管是多好的人坐上皇位,总是会变得让人觉得认不出来。
他游走大内也算有段时间了,在他看来,其实真正对赵负苍好的,只有燕皇后。
只是燕皇后因着外家在前朝的跋扈姿态,赵负苍都不拿着正眼看他。
钟釉岭有些话一直都放在心中没有说。
赵思危越想最大程度地保护所有人,最后可能,只会留下他自己一个人,
燕家倒塌,燕皇后绝对不会坐以待毙,到底是将门之女,弄不好真的会拿命来玩,到时候太子没有了娘,这份恨意会算到谁的头上,只能是赵思危了。
这种时候,只能是张瞻出来扛事,毕竟处理燕家这件事都是